多說半個字。
見女人不再鬧騰,李常轉過頭去; 看著穿著蓑衣的男人; 略微點了點頭:“好走; 不送。”
那人似乎還想張口說話; 但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還是沒有出聲,重重地“哼”了一聲之後; 就徑直離開了。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更別說這些幹著拐賣人口的勾當的亡命之徒了,真要鬧起來,他還真不一定討得了好,他還是別去觸這個黴頭的好。這一回這些傢伙給趙大人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到時候趙大人肯定饒不了他們,他只要在邊上看好戲就行了,多費那個力氣幹什麼呢?
看著戴著斗笠的人急匆匆地消失在雨幕中,先前安靜的女人的臉上露出不忿的神色來:“那個姓趙的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們從來沒少過他的銀兩不說,還幫他解決了多少麻煩!結果一出事,竟然就這麼對我們!”
李常聞言沒有接話,只是站起身來,抬腳往屋外走去:“我去老三那裡看看,你們去收拾東西,收拾完了就走。”
雖然不知道那個姓顧的為什麼要多管他們的閒事,但他可不會抱有任何僥倖的心理——真要出了什麼事,他可不相信趙無庸會護著他們。更有可能的,還是和剛才那人說的那樣,直接殺人滅口。
一旦他們落入了趙無庸的手裡,對方想要拿捏他們的生死,實在再容易不過了,即便是在那之前,就要了他們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在混亂的交戰當中,打死個把人,不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嗎?
好在他們深諳狡兔三窟的道理,給自己準備的躲藏的地方,可不止這麼兩個,有的地方,甚至就連趙無庸也都不知曉。
其他人雖想不到這麼遠,但看到李常的樣子,也知道事情不太妙,沒敢多說什麼,乖乖地按照他的話,去收拾東西去了,至於關在另一邊的“貨物”——則需要李常親自去檢驗。
想到先前離開的那個男人,李常的面上浮現出一絲不大的笑容來。
老三是他們幾個人裡頭,下手最利落的,只要一刀下去,那些個小娃子,就連聲音都喊不出來,只能大睜著一雙眼睛一點點地變成一具具冰涼的屍體。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是在什麼時候,李常已經不記得了,不過想來應該是很小的時候了吧?反正從他記事開始,就一直跟在二爹的身邊,一起幹這個行當了。
他還記得二爹第一次把刀放到他手裡的時候,他的手都有點抖,下刀也一點都不利索,最後還是二爹補了一刀,才結果了那個可憐的小傢伙的命。
就是現在,那溫熱的血濺到身上的觸感,他都還能清楚地想起來,但當時的心情,他卻是半分印象都沒有了。
這一趟他們手裡的“貨”的成色都不錯,只要轉手出去,就能拿到不小的一筆銀兩,可這會兒卻都得一個不落地處理掉,不得不說,李常還是有點心疼的。但眼下發生了這種事,那些傢伙,可就不是銀兩,而是煩人的累贅了。
更何況,那些傢伙得的怪病,他們還不一定治得好呢。
與其浪費銀兩和精力在這些已經被判了死刑的傢伙身上,還不如早早地送他們去西方極樂世界,說不定還能為他添點福報。
咧了咧嘴角,李常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從剛才幾人所在的房間,到關押著“貨物”的地方,只需半盞茶的時間。當李常走到那個關著一群病秧子的房門外時,除了聽到幾聲痛苦的呻…吟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
心裡倏地一突,李常從腰間抽出長刀,放輕了動作,緩緩地推開了房門。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屋裡的情景,和他先前來這裡的時候見到的一樣。只不過,本就病重的一群孩子在接連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之後,看著更虛弱了,簡直就跟下一刻就要斷氣似的。
可看著眼前這毫無異樣的場面,李常非但沒有放下新來,反而將手裡的刀握得更緊。
“老三?”朝屋裡看了一眼,李常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高聲喊了一聲,“吳娃子?”
前者是剛才先他一步來此處理“貨物”的男人,而後者,則是在這兒守著的小傢伙。
每回有需要處理貨物的差事,他們都會交給老三來辦,不僅因為他下手幹脆利落,還因為他有折騰人的愛好——尤其是那些女娃子。據他自個兒說,他最是喜歡看著那些沒有他半個大的女孩兒,在他的面前從劇烈的掙扎,到最後一動不動的樣子。
“那可是這世上最大的享受。”想到那個傢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迷醉的表情,李常忍不住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