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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段老臉上的神情太過有趣,就連一旁的洛書白,嘴角都控制不住地往上翹了翹。
勒馬止步,顧臨安與洛書白一同翻身下了馬。
既然到了人家面前,要是再居高臨下地坐在馬上,那著實是過於失禮了些,斷不是他們該有的舉動。
向來是早先就得到了訊息,是以在見到這個多由男人組成的隊伍的時候,那為首之人的面上,並未露出什麼驚詫的神色來,只目光落在厲南燭身上的時候,微微停頓了片刻,繼而便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一樣移開了。
“在下雲城之主蘇雲清,”她略微上前一步,朝著面前的人躬身施了一禮,溫聲問道,“敢問可是御朝來使當面?”
“正是,”明面上作為主事人的洛書白回了一禮,開口回答,“在下洛書白,奉御天子之命,前往大周京師面聖,還望蘇城主行個方便。”
御朝之中是不存在城主一說的,一城一地,都是由各級的官員管理,但在柳含煙這個兼著將軍與城主兩職的人的府上住了一陣,也差不離弄明白了這個位置的意義。
簡單來說,城主就是當地凌駕於所有官職之上的一個職位,雖平日裡不參與當地的治理,但卻有著負責各類災劫的職責,且手上還有著在一定程度內製定更改當地的律令的許可權——當然,是在沒有違反大周律令的前提下。
“能夠想出這種制度的人,”在談起這事的時候,顧臨安這般評價,“是世間難得一見的鬼才,亦是天下少有的瘋子。”
要是這樣一個職位擺在御朝,這朝中的官員,肯定會為之搶破了頭——就是那些個有了封地的王爺們,都還得眼饞這個位置呢。
敢於將之真正實行下去,這大周厲皇的膽子,不可謂不大。
這城主手中的那點許可權,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真要是落在了有心人的手裡,要把一城之主,當成個土皇帝,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反而觀之,這樣一個角色的存在,確實更有利於依據各地不同的情況進行管理,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災劫的時候,也能做出更及時的應對。
該如何平衡這其中的利弊,端看這周朝天子如何權衡了。
諸般思緒在心中飛快地滑過,洛書白看著面前的女子,面上的笑容溫和而得體。
不管這周朝究竟是為何會形成這般女子為尊的形態,但這些女人能夠憑著自己的能力做到這些,總歸是值得他敬佩的。
……雖然他覺得,對方說不定對他們也是同樣的想法。
“洛大人說笑了,”並不知道洛書白的心中在想些什麼,蘇雲清微微一笑,瞬時便有種天地失色的感覺,“閣下能來雲城,實是令此處蓬蓽生輝,今後那後人說起來,還能提上一句‘御朝使臣初次來大周的時候,去過的那個地方’。”
洛書白聞言,指尖不由地動了動。
這句“初次”,還真是別有深意啊……看來這雲城的蘇家,對周朝的帝王,還真是忠心耿耿。
輕笑一聲,洛書白便也順著對方的話往後說了下去:“為什麼不是‘御朝來使次次都要去的地方’?”
“我真是要這麼說,”蘇雲清臉上的笑容更甚,“別人說不定還以為我們這兒的溫柔鄉,有多麼醉人呢。”
也只有這東西,才能次次都把人勾住不是?
“這麼說來,還是我們的錯了?”洛書白笑著接道,看著一點兒也沒有與對方初次見面的生疏感。
無需多說,只這麼幾句話,就已經足夠雙方知曉各自的態度了,也算是安了雙方的心。
不過……這周朝的“溫柔鄉”,說的應該是男人吧?
默默地把這個從心裡頭冒出來的想法給按了回去,洛書白表示,他一點兒都不想在這時候想起這個。
又和洛書白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客套話,蘇雲清才轉過頭來,看向剛才與另外三人一塊兒翻下馬背,笑著看著兩人說話的人。
“厲將軍,”少了些許與洛書白說話時的恭謹有禮,蘇雲清的語氣熟稔了許多,“許久未見,近來可安好?”
厲南燭是向來最厭煩走到哪兒,都被人前呼後擁地跪拜的,除非必要的情況,出行時都是瞞了自己的身份的,哪怕是來這兒尋自家姥姥,也都頂著個將軍的名頭,說是前些年行軍那會兒,軍中的人都這麼喊,聽著舒坦。
以至於到了現在,都沒有多少外人知道她蘇家和當今天子的交情。
當然,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來招惹她們。不說別的,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