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他的呼吸微微一滯,下意識地就放輕了自己的動作。
床上的人睡得正酣,唇角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對於顧臨安的到來似乎毫無所覺。那模樣,少了幾分白日裡的浪蕩張揚,倒是多了幾分平日裡難得見到的文靜氣質。
垂首盯著厲南燭看了好一會兒,顧臨安忽地輕笑一聲,伸出手,想要替她將垂落的髮絲拂到一旁,卻不想他的手還未觸碰到厲南燭,就猛地被擒住了手腕,再也前進不了半分,而原先沉睡著的人也睜開眼來,眼底滿是銳利的鋒芒。
嘗試著動了動手腕,沒能把手給抽回來,顧臨安垂頭看著厲南燭的雙眼,半晌後輕嘆一聲:“我有敲門的。”
只不過沒得到回應,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聽到顧臨安的話,厲南燭歪了歪腦袋,似是有些不解,那茫然的模樣,看著倒是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可愛。
低頭看了看自己顧臨安被自己捏紅了的手腕,厲南燭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樣,眼中漸漸地恢復了清明。
“抱歉,”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厲南燭鬆開顧臨安的手腕,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聲音裡還帶著尚未褪去的睡意,“疼嗎?”
顧臨安聞言眉梢輕輕一挑,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徑直將手腕伸到了厲南燭的面前:“疼。”他頓了頓,像是在強調什麼一樣,又跟了一句,“很疼。”
厲南燭:……
看了一眼突然和小孩子似的撒起嬌來的某個人,厲南燭有點好笑地翹了翹嘴角,也沒多說什麼,順著對方的心意,抬手給他揉捏起來:“這樣好點了沒?”
顧臨安的面板很是白皙,那鮮紅的印子烙在上面顯得格外明顯,看著有種凌…虐的美。厲南燭揉了一會兒,就不由地心猿意馬起來。
——要是在這人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都能留下這樣屬於她的印記,該是種多美好的事情?
心中不受控制地一熱,厲南燭略微垂下眼簾,沒敢去看顧臨安。
這傢伙,真的不是在故意勾引她嗎?
也不知是否察覺到了厲南燭的想法,顧臨安的雙眸微彎,卻是沒有說話,只專注地看著面前的人。
許是入睡時所穿的衣物本就寬鬆,又因著剛才的動作,厲南燭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得有些鬆垮,前襟敞開少許,能夠見到那底下精緻的鎖骨。
這乾元大陸上的女子,多是不介意被人看見自己的身體的,但除了沙漠之地的人,還是少有人穿成段小樓那樣的,就像天啟大陸的男子,也沒有動不動就光著身子到處跑的。
“怎麼了?”察覺到顧臨安的視線,厲南燭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問道。
然而,顧臨安卻並沒有回答,而是抬起原本被厲南燭握著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厲南燭的鎖骨下方。
那裡,一道細長的疤痕斜斜地向上,一直延續到她的右肩。
作者有話要說: 厲南燭:疼嗎?
顧臨安:疼!要親親抱抱才安慰!
最近**抽得厲害,發個新章都得好半天,簡直心累,覺得姨媽更疼了TAT
謝謝親們的關心,我每個月姨媽來的那一天就是條死狗,多年來從未改變,只能期待傳說中的生子之後不疼了_(:зゝ∠)_
☆、第63章
感受到顧臨安的指尖的溫熱觸感; 厲南燭的身子幾不可察地一僵,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儘管她平日裡總是一副喜歡對顧臨安動手動腳的流…氓…樣,可真要說起來,她還真的從未與任何男人; 有過這般親密的舉動。一時之間,她都有些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來了。
厲南燭不開口; 顧臨安也沒有說話; 只是任由自己的指尖; 順著那道如今只剩下了一道淺色印子的疤痕緩緩地滑動; 雙眸中的神色略微暗沉; 讓人有些辨不清其中的情緒。
許是覺得眼下的氣氛太過古怪,厲南燭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打著哈哈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你們御朝的男人可以隨便姑娘動手動腳的嗎?你這樣是不是該對我……”
“疼嗎?”然而; 厲南燭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顧臨安給打斷了。他抬起頭來; 不避不讓地望入厲南燭的雙眼當中; 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專注。
厲南燭微微一怔,雙唇下意識地張開,似是想要說點什麼; 卻又在出聲之前,倏地笑了出來。
“這都過去多久了,”有點好笑地搖了搖頭,厲南燭面上的神色柔和下來,“哪還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