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牙疼。
默默地攥緊了對方遞過來的韁繩,顧臨安扯了扯嘴角,不帶絲毫誠意地開口:“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這話說得,好像他知道該往哪裡走似的。
聽出了顧臨安話裡未盡的意思,厲南燭眼中不由地浮現出些許笑意來。她發現,每見到對方露出新的模樣,她的心情就不受控制地上揚,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對於厲南燭來說,新奇而又有趣。
任由顧臨安隨便挑了個方向,漫無目的地前進著,厲南燭眯起眼看著前方,享受著這少有的悠然。
日頭明晃晃地掛在天際,沒有任何植被的沙地蒸騰起炙烤的熱氣,讓不習慣這種氣候的人,感到格外不適。
厲南燭還好些,到底在洛城待了一陣子了,身上穿的也是此地特製的輕薄布料,顧臨安卻要難熬得多,微微蹙起的眉,以及額頭泌出的汗珠,足以說明他此刻的感受。
可惜顧臨安身上穿著的衣服太厚實,除非直接淋了雨,否則不可能出現溼透的情況。
有些遺憾地收回了視線,厲南燭伸手從馬鞍上取下水囊,但那水囊一入手,她的眉頭就不由得一挑。
這重量,可不像是裝滿了水的水囊該有的。
將水囊翻了過來,看著那上頭一道不大的口子,厲南燭似笑非笑地瞥了顧臨安一眼,卻並未多說什麼。對方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做到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她讚歎。
由於那道口子並未開在底部,因此水囊中還留著少許水,大約也就只有兩口的量。
“口渴嗎?”身子微微前傾,將顧臨安整個地摟進自己的懷裡,厲南燭拔掉水囊的塞子,將它湊到了顧臨安的嘴邊,輕笑著開口,“我餵你?”
顧臨安聞言,竟也沒有出聲反駁,只是側頭看了厲南燭一眼,就垂下了頭,就著她的手喝了水,一點也沒有因此而露出什麼羞赧火難堪的神色,反倒弄得厲南燭有點發愣。
她倒是忘了,對方並非乾元大陸上的人,行事之間當然也不可能與她印象中的男子相同。
見顧臨安伸出舌尖舔去唇上沾上的水漬,厲南燭彎了彎嘴角,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到了顧臨安的耳邊:“這水囊,可是我用過的。”
聽到厲南燭的話,顧臨安的表情頓時一僵,耳根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紅。看到他這個模樣,厲南燭忍不住笑出聲來,彎起的雙眸昭顯了她的好心情。
不待顧臨安做出什麼反應,厲南燭便伸手握住顧臨安抓著韁繩的手,調轉了方向,雙腿一夾馬肚,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這篇荒漠形成的時間太短,面積也不大,若是腳程快一些,二十天便能從中橫穿而過,因此其中的綠洲自然也不可能太多,柳含煙曾和厲南燭說過的,也就只有兩處而已,一處還在一年前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消失了,剩下的一處離兩人所在的位置很近,縱馬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在湖邊縱身下馬,厲南燭彎下腰,用手中的水囊取了些水,仰頭飲了。
儘管水囊已經破損,裝不了太多的水,但她此刻手中能夠盛水的器皿,就只有這個。總不能讓她直接把頭埋進湖裡喝水吧?
要是換了其他時候,厲南燭倒是不介意這麼做,可這會兒,自己看上的男人就在一邊看著呢,哪能做出這種丟份的舉動來?再怎麼著,在意中人面前,自己的形象還是得保持一下的。
側頭看向同樣下馬的顧臨安,厲南燭晃了晃手中的裝了水的水囊,笑著問道:“要嗎?”
“不必了。”顧臨安的視線在厲南燭手中的水囊上停留了一會兒,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拒絕了厲南燭的提議,那稍顯無措的樣子,看起來竟無端地帶上了幾分可愛。
厲南燭見狀,唇邊的弧度愈大,她也不開口勸說,只是又飲了些水之後,拿著水囊站起身,朝顧臨安走了過去。對方沒有藉著這個機會騎馬逃離,看來確實是不準備在途中離開了。
雖然知道這樣的選擇十分明智,但不得不說,厲南燭的心中,還是有那麼些許失望的,畢竟每個人都希望那個吸引自己的人,能夠更特殊一點。
將手中的水囊放好,厲南燭小小地吐出一口氣,轉頭看著出神地望著前方,不知在看些什麼的顧臨安。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想來柳含煙那邊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她也該帶著人回去了。
厲南燭確實挺想直接把人給搶回去的,但不顧對方的意願,強要了對方這種事,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相愛是兩個人的事,強行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