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的墓門,逃跑開始了……
顯然,擊殺墓室內奔逃出的修士,是守墓人的第一要務,在中間四間墓室的人跑出墓室的瞬間,三個守衛便第一時間放棄了探查陵壁下異常情況的舉止行為,轉身如閃電般追向那些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飛掠逃命的修士,追上後沒有絲毫遲疑,一掌一個將他們擊斃在了陵道之中。
沒有修士能扛住守衛的一掌。
那些原本擁有諸多保命手段的門派親傳們因為此前的相爭,消耗過多,耗空了身上的諸多靈器、靈丹,以至到如今,大多數人只能憑著速度來爭命。
而隨著剩餘幾十間墓室中逃命修士的出現,這種殺戮的範圍再次擴大,那些守衛在殺光了墓室中跑得慢的修士後,所有墓室都空了下來,而那些守墓人全都追了出來,開始追殺乘亂逃出墓室的修士。
幾百公里的陵道上,修士們頂著各色護罩,上演著一場場生死奔逃,所有人,再沒有一絲保留,用上了一切加速的手段:壓榨潛力的密法、神行符籙、靈器、丹藥……
一個修士眼見自己就要被追上,心中一發狠,對著身旁的同門便是一掌,沒有防備的同門重傷之下,身形頓時一滯,在他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前方那共過患的身影的瞬間,被緊追上的守墓門一掌斃命,倒在了陵道中。
跑得慢沒關係,只要有人更慢,更慢的人能耽擱那些守門魔鬼的步伐,能為那跑在前面的人爭取到更多時間。
有了第一個向著同伴出手的人,很快又出現了第二個,原本在墓室中精誠合作的修士,在面對緊隨身後的死神逼近的時候,對著同伴舉起了屠刀。
劍器飛舞、刀斧斬刈、各式靈器如電光飛騰;
金鐵交鳴,五行靈氣帶著修士、靈器,在陵道中四處飛竄;
金光、火海、水龍……修士們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殺傷力。
說是遲,那是快,不過兩三分鐘,神墓最中央的幾十間主、側、陪葬墓裡再無一個修士存活。
而後所有的守墓人離開了自己看守的墓室,一個沒留,全都向自墓室中逃出的修士追殺而去,沒入了轉彎後的陵道之中。
玄月緊抱著金月長長吐出一口氣後,扶著陵壁站起身,剛才為了減小目標,她在從原位挪了一段距離後,蹲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團躲在了一具屍體後面。
“大家都還好吧?”淨影的聲音從玄月左側幾米處傳出,那裡,倒伏著好幾具屍體。
三臣吸著氣,“好險!”
郎坤悶聲回答:“我沒事。”
是的,他沒事,雖然險些就被發現了。
自遠處的陵道中傳來的一聲聲瀕死的慘叫,卻遠遠傳了過來。
“我去主墓室看看。”玄月心裡一直牽掛著先前在主墓室門口看到的那具神魔真身,如果不弄明白,她根本放不下心。
“小心。”三臣與郎坤同時出聲。
“我們也四處看看。”三臣沒忘了歸安將他們留下的目的。
本要開口阻止的淨影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聲叮囑玄月小心後便沒再多話。
走到主墓室門口,看著積海鮮血與屍體的主墓室,玄月停了停,往自己身上又連續拍了好幾張符籙,這才抬腳一點,掠向主墓室中矗立的高臺。
越靠近高臺,玄月懷裡的金月越是暴燥。
'月月,那裡的氣息,讓我覺得很餓。'
玄月的腳下一頓:“餓?”
'對,讓我很想撲過去。'金月一邊說,身體一邊下意識掙了掙,意欲脫離玄月的懷抱。
玄月一把將金月按住,緊緊禁錮在懷中:“大貓,別動。”
似乎意識到不對,金月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直接將鼻子伸進了玄月的衣領裡,讓玄月的氣息將那讓他發狂的氣息驅離。
意識到主墓室中不宜久留,玄月加快了腳步,腳下重重一點一具倒臥的屍體,落在了高臺之上。
仔細觀察著這具二十多米高的巨人,玄月很快發現,雖然他長得和闢一模一樣,但是,卻並不是闢。
玄月心頭一鬆,“不是闢。”
是的,不是闢。
同樣是閉目躺著,當初他在闢的棺槨中根本動彈不了,闢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在他沒有收斂時,任何生物在他的氣息中都無法動彈——那不只是低階生物面對高階生物的畏懼,更多的是一滴水而對一片海時的親近以及意欲溶入。
害怕著,卻又想成為他的一部分,就是這樣一種詭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