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蟠龍,回了堂妹一個狡黠的笑容。
他當然知道小黑不喜歡被人左右,可是,他們確實受了闢諸多恩惠,自是要還的,何況他們做的事,都是於天地有益的,說不準做了後,天地又會有功德反饋,何樂而不為呢?
反過來說,便是做白工也沒事,小黑在幽冥界獨行萬年,回到蒼界,他便一直陪著他,而一起在蒼界行走,是最好的填滿他孤寂心靈的方法。
現場看了一出蟠龍吃癟記,老虎也不惱蟠龍吵醒自己與玄月的好眠了,他幸災樂禍地呲著尖尖的虎牙,打喉嚨裡發出一連串怪異的呵呵聲,直呵得蟠龍黑了臉,仇恨地盯著他時,方才在玄月兇狠揪扯虎耳的動作下,合上了嘴。
滿懷熱切地出門,一臉頹喪地回屋,拉著陸鵬,蟠龍憋了一肚子氣,於是……
“龍洲呢?”
看著一臉兇色的蟠龍,甲辰院服侍的侍從飛快回稟:“關在地牢裡。”
“頭前帶路。”
看著氣勢洶洶地跟著侍從向地牢走去的蟠龍,陸鵬眨了眨眼。
小黑生氣了!
有龍洲讓他發洩壓抑的怒火,真好。
地牢裡關押的不只有龍洲,還有跟隨他來的幾百修士。
一臉不敢置信看著牢內光溜溜的幾百修士,蟠龍覺得眼睛痛。
“怎麼回事?”
“稟大人,武康城的修士們很熱情,知道是因為大人出手才讓武康免除了大戰波及,大家自覺出力將落在城內城外的幾百修士一個沒漏地撿了回來。”說到這,侍從臉上露出一絲異色:“武康的修士都很謹慎,唯恐這些人身上藏了什麼暗算人的東西,就把他們扒光了,以免大人們一著不慎,著了暗算。”
“怕我們著了暗算?”蟠龍嘴角抽了抽:“他們是得著機會就佔便宜吧。”
侍從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一個儲物袋,武康城的修士們不敢吃獨食,送人上門時也上交了不少儲物袋,作為甲辰院的侍從,他也分到了一個,“這兩年大災,大家的手頭上難免有些緊……”
揮手止住了侍從的辯白,蟠龍轉開頭,“把龍洲提出來。”
他可沒興趣在幾百個光溜溜的男人裡搜尋目標。
“記得套件衣服。”
看蟠龍大人轉身快步走出牢房,彷彿身後有什麼髒東西的樣子,也沒留別的話,這表示,他們腰間的儲物袋掛穩了?
侍從滿臉笑容示意一直躲在角落處裝死的牢頭把龍洲提出來,囫圇套了一件不知從誰那裡扒下的爛袍子,就把人拎出了地牢。
與陰冷的地牢不同,建於地牢上方的房子乾淨又明亮,佈置得也很是雅緻,完全讓人無法讓人想到在這樣的房子下面,會建有囚禁修士的地牢。
坐在房間正中擺設的木椅,看著侍從從屋外拖進一個頭發散亂、套著破爛衣袍的人扔在地上,蟠龍輕聲吩咐:“把他的頭抬起來。”
侍從走到攤軟的龍洲身邊蹲下,伸出的一把薅住龍洲掩住了臉的頭髮往後一壓,讓他的臉清晰地顯現在蟠龍大人的面前。
昨夜還威風八面的合體期修士,此時如同一條野狗一樣被侍從隨意擺弄……目光深沉地盯著難掩懼色的龍洲,蟠龍沉默了好半晌,終於放棄了心底計劃了萬年的諸多折辱計劃,起身走到龍洲身前,伸手按在了龍洲的頭頂。
看著軟成一灘泥的龍洲痛苦地在蟠龍手下蠕動。
甲辰院侍從飛快低下頭,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從龍洲身下的那灘水跡上挪開。
搜魂!
是了,當年陸鵬少爺遭受過的,他的摯友又怎會忘了討回來呢。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將龍洲從出生開始所有的記憶全都看了一遍,蟠龍才一臉冷漠地放下了手,此時的龍洲已完全失去了意識,攤倒地水跡之上。
半個時辰的搜魂,哪怕是合體期修士,此時也該變成白痴了。
“以姬真被擄為藉口,血洗武康三姓,搜刮武康城所有資源……呵,好狠辣的算計,可惜。”蟠龍冷笑著,一邊掏出一枚玉簡按在眉心,將一些檢視到的訊息刻畫在玉簡內。
血洗武康三姓?
垂手侍立的侍從猛地抬起頭看向地面灘軟的那團爛泥,眼中浮起無盡殺機,早前的輕鬆再無一絲留存,作為世代服侍陸氏的侍從世家子,他很清楚血洗二字的意義,那代表著但凡與武康三姓相關的人,龍洲一個也不會放過,也就是說,武康城內一半人口至少五十萬人,會成為龍洲手下的冤魂——如果蟠龍大人不曾成功狙擊龍洲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