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潮水淹沒。
歸霽還不曾結丹,並不比柳青強多少,憑著自己的力量跑了一段路程後,一個恍神間,她腳下一軟,重重摔倒在地。
“啊!”
歸霽的慘叫聲傳入其餘幾人耳中,眾人齊齊回頭。
“快站起來。”
“歸霽!”
“快跑。”
……
驚悸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席捲而來的黑潮,歸霽咬牙抬頭,卻正看見師兄弟幾人你拉我扯。想到唯有自己是獨自一人,歸霽心裡瞬間湧動出委屈與怨恨,恨恨看了一眼整個身體都窩在淨疏胸前的玄月以及惹來身後可怕生物的樂正,歸霽重重一拍地面,跌在地上的身體如箭一般向著前方射去。
歸安一把撈住歸霽,顧不上遮擋耳邊穿透靈力護罩的鳴叫,滿頭大汗地向著前方衝去。
“樂正,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掛在歸安身上,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歸霽痛恨地瞪向歸安另一隻手臂上的樂正:“你拿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歸安一愣,低頭迅速掃了一眼自己腋下的樂正,卻見他雙手緊緊抱著頭,顯然沒聽到歸霽的抱怨。
“樂正。”見樂正根本理都不理她,歸霽氣惱地大喊。
“五,閉嘴。”歸安迅速看了一眼前方抱著玄月的淨疏以及身旁不遠處的郎申三臣,見他們都沒反應,歸安低頭冰冷地瞪了一眼歸霽。
歸霽一僵,完了,她好像把師兄惹火了——怎麼辦,要是師兄認為她是個自私不友愛同門的人,是不是就不會覆行婚約了……
“啊,什麼?”正在努力思考對策的樂正被歸霽的尖叫聲喚醒,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正對上歸霽怨恨與恐懼尤存的眼神:“師姐,你在叫我嗎?”樂正放開一隻手,瞬間,那種剛適應了的鳴叫再次給他帶來了一波深切的痛苦。
“我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被歸安瞪了一眼後,歸霽不敢再發火。
痛苦地將歸霽的話聽全,樂正再次飛快用靈氣覆蓋的手捂住耳朵,一邊大喊著回話:“我正在想辦法,師姐,你先別叫我,鳴叫聲太刺耳了。”
歸霽咬牙,鳴叫聲太刺耳,是誰惹來的?而且,先前她可一直是一個人,樂正卻被師兄護著,根本一點力也沒出……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歸安,歸霽卻不敢再吭聲。
說時遲,那時快,幾人對話的時間,不過幾分鐘,身後那捲湧而至的黑潮,卻已經離著幾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些東西來了。”
“啊,我不要死。”
“快,撐護罩。”
……
“涮——”
黑色的潮水,瞬間從八人身上漫延而過。
一刻鐘後,這片恐怖的黑色浪潮才完全捲過,向著遠處的城池湧去。
先前還有八個人的地面,此時,什麼也沒有。
不久,黑潮湧近城池,許多正在城門接受檢查欲要進入城池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黑潮吞噬,而發現黑潮來襲的城池守衛,以最快的速度關上城門,只是,即使如此,仍有部分黑潮湧進城中,在城內造成了很大的混亂。
直到最後城衛出動,才將黑甲生物完全殲滅,只是,那時,城外除了仍然圍著不肯退去的黑潮,已經什麼都沒剩下了。
…………
鎮魔城最高的建築,鎮守府內
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狠狠捏爆了一隻黑色的甲蟲,滿是殺氣的眼睛兇狠地瞪著前來稟報情況的青年修士:“魔甲蟲為什麼會來襲?”
虯髯大漢重重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子上,桌子一震,好在材質特殊,並不曾坍塌。
“魔甲蟲此時不是應該休眠了嗎?為什麼會突然發瘋來圍攻鎮魔城?”
“原因正在查詢中,初步判斷,是有什麼驚醒了它們。”全幅武裝只露出一張臉的青年修士看了一眼虯髯大漢掌下的魔曜石大桌,心裡再次讚歎長老們的先見之明,若非這種堅固材質所制的石桌,只怕又被鎮守拍壞了。
“查,給我查清楚,我要知道,是不是銀魔城的陰謀。”
“是,我們會仔細查詢的,只是……”青年修士臉上現出躊躇之色:“……只是,魔甲蟲休眠被驚醒,除非讓它們吃飽,否則,必然不肯離去,如今全城被圍,沒人能出城,這為情況的查明帶來了很大的不便。”
虯髯大漢的臉一陣抽搐,最後,他一臉怒氣地下令:“把那些該死的老鼠放出來,讓他們去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