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一支黑色的袖鏢,自林中亭先前的位置穿過,扎進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前方,一隻巨大的手掌,憑空出現,如同抓一隻小蟲子一樣抓向傳送陣前方的長老。
長老一聲冷哼,長袖一揮,一道狂風飛卷向手掌,那隻五指收攏意欲擒住長老的手掌被風一吹,頓時消散在夜空之中,狂風呼嘯,繼續卷向那個奔出石室的人影。
“壁!”一聲低喝,帶著法言的力量,開成了一道透明的壁障,長老揮出的那道狂風頓時被陡然出現的壁障所阻。
看著壁障後的中年人,長老輕喝:“雨!”
無數雨滴,自天而降,穿透了中年人再次喚出的一面擋在上方的壁障,落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中年人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他的身周幾米,全被雨滴所覆蓋,地面,出現了無數坑洞,小的細如髮絲,大的有如手指,如果有人能挖開這些坑洞,就能發現,它們一直延續到了地底深處幾百米。
“爹!”
一聲驚呼,自石室中傳出,俞寶的身影,出現在石室門口。
“寶兒。”中年人抬起頭,衝著俞寶大吼:“跑!”
“不,爹。”俞寶衝向中年人。
長老眯了眯眼,目光敏銳地發現了俞寶手上的動作,手指一彈,眼看便要碰到中年人的俞寶頓時被彈飛,只是,讓長老惱怒的是,他的動作到底慢了一步,吐血跌飛的俞寶身上光芒一閃,陡然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小挪移符!”
長老飛快轉頭,看向掙動欲起身的中年人,大喝一聲:“困!”
中年人頓時動彈不得。
“長老!”
“封禁環。”
“是。”
已成功傳送過來的十幾人中,飛快跑出兩個人,用早已備好的封禁環套在了被長老困住了的中年人腰上。
“留幾人看守,其餘人搜查石室及周圍,一定要找到玄月。”
“是。”
長老站在原地,抬頭看向天空,碧藍的夜幕上,沒有一絲雲彩,唯有一輪皓月當空高掛,如銀月色,自天上灑落,為萬物渡上了一層銀輝,清極,冷極,也美極。
“長老,在石室後方五里外的果林中……”一個金丹跑了過來稟報,“……嗅鼠嗅到了玄月師妹的氣息。”
“好。”長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回身一掌拍暈了被禁的中年人,“把這人提上,跟我來。”
留下兩人在原地接應陸續傳來的人,其餘兩人帶著被封禁的中年人,大步跟在長老身後,掠向了石室後方的果林。
……
一聲虎嘯,驚醒了昏迷了不知多久的玄月,“大貓!”
玄月虛弱地撐起身,而後,她愣在了當地。
微弱的光線下,她分明朦朦朧朧地看到了周圍的環境。
一間十幾平米大的石室裡,一個身影直挺挺地躺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齊皓!”
轉過頭,玄月看到了石室下方一個碗大的通風口,光線,便是從那裡透進來的,在通風口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個破碗,碗裡,有一點水。
辟穀後,修士可長年不食五穀,可是經脈被禁的修士,靈氣不能迴圈,卻一樣會餓,這間囚室裡,只有水,沒有一點食物出現過的痕跡。
玄月撐起身,伸手摸了摸齊皓已經僵硬卻細瘦無比的腰腹,果然:“餓死的!”
齊皓被關進這裡後,肯定從來不曾進食過。
瑤臺這幫人,好殘忍的心性。
玄月的心臟一陣緊縮,而就在這時,一陣響動傳入她的耳中——人聲!
玄月豎起了耳朵。
咣咣破門的聲音裡,夾雜著狂呼求饒的聲音,還有人厲聲喝斥。
自遠而近,有衣袂聲靠近……越來越近。
“吱!吱!”
老鼠的叫聲,尤如兩聲利哨,在空中迴盪。
“找到了,就在這裡。”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傳入玄月耳中。
“啪!”
石門化為碎粉,落在地上,外界油燈的光線、新鮮的空氣,齊齊湧入囚室。
看著石室中唯一坐著卻被毀了容貌,還帶著一身傷痕的身影,一個聲音顫抖著詢問“玄月,是玄月嗎?”
熟悉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不敢置信,玄月抬起頭,看向石門前人影:“淨疏師兄!”
淨疏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撲向臉上血肉翻卷、身上血跡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