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的話一落音,一陣桀桀的怪笑聲便從玄月注目處傳出,隨著這陣怪笑,兩人身後的道路也完全消失在一片迷霧之中,深淵的上空,探出一顆巨大而猙獰的頭顱,頭顱額生黑角,雙眸血紅,頰生黑鱗,兩側生著一對尖尖的大耳。
“小修士,今日遇上本魔尊,算你倒黴。”頭顱目露貪婪,看向下方的兩個小修士,嘴角涎水直流,“本魔尊好久不曾進食,今日,且先打個牙祭吧。”
玄月冷笑了一聲:“不過小小魔修,卻自稱魔尊,你那在魔界的主子若知道了,會吃了你吧。”
說完,不等對方應對,玄月口中法咒急誦,身旁懸浮的其中幾道光點如箭便射向那懸空的頭顱。
符籙射入頭顱之中,那顆巨大的頭顱一陣顫動,慢慢變得扭曲。
“不可能……”不敢置信的驚叫,自頭顱口中傳頭,“你如何知道陣眼所在?”
玄月根本沒搭理對方,再接再厲,手指飛快揮動,便見空中的光點如雨便向著四方飛射。
如雪遇烈陽,不論是那顆魔族的頭顱,還是前方的深淵,後方的迷霧,在雨點般符籙的攻擊下,全都一散而空。
看著變回原樣的官道,玄月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樣東西,山石、雜草、落葉、路邊的樹木,尋找著那個魔修的藏身之處。
“啊——”一聲慘叫,從玄月後方傳至。
玄月飛快轉身,卻見金月小乖一把將欲抓她腳的一箇中年男人從地下拔了出來。
玄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好險,若讓男人的手碰到她,只怕她就要著了中年男人的道了。
魔修的攻擊方式千奇百怪,而若讓一個魔修纏住了修真者的身體,魔氣就會透過接觸的肢體傳入修真者體內,界時,麻煩就大了。
金月小乖一個耳光抽在中年魔修臉上,將對方抽暈,手收回時,順手抓住了魔修的左臂。
一聲清晰的骨肉分離的聲音傳入玄月耳中。
玄月定睛一看,卻見自家大貓正一腳踩著黑袍魔修的身體,右手將一條血淋淋的胳膊扔在路上,並且再次伸出左手,去扯那魔修的另一條胳膊。
斷肢之痛,痛得剛昏過去的魔修大聲慘嚎著醒了過來。
他恐懼地看向踩著他的少年,從來沒有人,能一個耳光將他抽暈,這個少年,是怎麼辦到的。
中年魔修不敢再有一點多餘的想法,如今,他只想著趕緊逃命,只是,讓他心驚的時,無論如運轉功法,都無法逃離那隻踩在腰上的腳。
到底是什麼,限制了他!
“饒命,饒命啊。”魔修剩下的那隻胳膊再次被扯下後,逃跑無望的魔修,掙扎著大聲求饒。
看了一眼明顯不準停手的大貓,玄月選擇了沉默。
等到魔修的兩條腿也被撕下來後,金月小乖這下滿意地蹲下身,看向那想要昏過去,卻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辦不到的魔修,衝著他兇狠地呲了呲牙:“嗷——”
骨肉分離之痛,痛得魔修幾乎瘋了,他痛苦地嚎叫著,不停地求饒,少年眼中的淡漠,讓他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修真者,而是一頭野獸。
這個少年,一定是個死士,只有死士,對於生命才會這樣漠然,即使魔修,眼中更多的也是貪婪,而非這樣的無動於衷。
魔修的嚎叫聲中,他身上的四個創傷口出血量開始慢慢降低——這是修士的身體在自主恢復。
看了一眼四處飛落的四肢以及四濺的鮮血,玄月的嘴角抽了抽,掏出一張火符,將眼中的殘肢斷臂燒得一乾二淨。
余光中,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燒成了灰燼,魔修的眼中閃過瘋狂的仇恨。
四肢從身上被撕下來,回去還能用秘法接回,如今四肢被焚,他便只有轉修血魔一途了。
中年魔修飛快掃了那個女修一眼,將這個狠辣的女修深深地記在了腦海之中,以後只要讓他找到機會,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玄月走近魔修,冷冷發問。
只剩下軀幹與腦袋的中年魔修眼睛骨碌碌一轉,一邊痛苦地呻1吟,一邊虛弱地小聲回答:“在路上看到的。”
玄月眼中冷光一閃,“小乖,把他的頭砍下來。”
她與大貓的身上,都帶著斂息符,若非刻意尋找,別說一個不曾入金丹的魔修,便是元嬰期的魔修也發現不了坐在馬車中的他們。
金月小乖的手,伸向魔修的脖頸。
“不,不,我說。”魔修瘋狂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