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空蕩的房間。他的臉很是憔悴,很是病態,而他的眼神就如這房間一般地空蕩。
此時,漆黑中傳來聲音,“主人,朝曲已傳來訊息,已經找到少主了,正帶他前來。”
那男人聽了之後依然沒有什麼表情,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不住咳嗽幾聲。
那聲音再次傳來,“主人,您可得保重身子,既然少主已經前來,您就別再使用徵天上術,不然您的身子會吃不消的。”
那男人搖搖頭,“水愚墨那個老匹夫多次想剷除我,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刻停下來。就算那小子過來,封住徵天上術的他也未必成事。說我們是異端?什麼才是異端!自古只有成王敗寇,敗者自無話可說。”
那聲音道:“這終究是信仰問題,我們是否一定要將它提升為政治問題。”
那男人咳了一聲,“信仰也能說是一種文化,當文化不同的時候便會產生矛盾,畢竟人都希望別人認為自己才是正統。而排除其他文化堅持自己的文化是政治所必為之一,那麼不將這信仰提升為政治問題能成事麼!”男人就如一位智者,不緊不慢說著,“我們別無選擇,既然這個時代容不得我們,那麼我們便要創造一個可以容得我們的新時代。”
“借氓國之手取得天下一統,再取而代之?水愚墨憑水氏一族自不會容我們亂來。再說勝慄也是難對付得很,他們一文一武,我們絕無插手之地。”
“承宣,那是你看不到背後的一切,如果你也擁有徵天上術的話,每個人所做的所有原因你都將一清二楚,那麼任何破綻便盡收眼底,那還有什麼不可能之事!”
“只是如此非凡之功自有其觸犯禁忌的後果,主人,還是少用它吧!主人就算不憑藉它也已經縱橫鼎天七國了!”
男人沒有正面回答,“承宣,你知道徵天上術使用過度會帶來的另一個後果是什麼嗎?那是對自己的信心的流失。依賴它之後再放開它的話,什麼事都不敢想,也不敢放手去做了。就如那小子一般,如果他敢去想敢去做,朝曲與夜歌如何捉得住他。如今的他已失去了擁有徵天上術時的自信。”
智者,僅有智者才擁有這份的冷靜與從容,擁有這等才識。那是他們一脈的特色,也是侍奉怒獸真麟而獲得的才能。
男人緩緩閉上眼睛,“而且我想做的也非你所想的謀朝篡位,就是氓國在蕭騎衰敗的現在也無法取得天下的。能取得天下的只能是一個誰都料不到的國家。可惜我怕是見不到那一日了。承宣,我死了之後,帶我回碧水雲宵吧!”
那聲音沉默了,飲家並非是喜歡殺戮的家族,所以他們以往選擇了低調。只是他們的信仰卻被稱為異端這一點是他們所不能容忍的,因此才會認他為主。可是八年那一日,血似乎流不盡一般。知道了真相的青年,真的可以被稱為“少主”麼!也許等待的只是血的復仇。
那聲音久久才道:“主人,您後悔了!”
“沒有,我做任何事都不會後悔的。那只是我的一個希望而已,原不原諒也是無所謂的。”他露出淺淺的笑容,那個笑容卻多少含有一絲苦澀,說不定他真的後悔了。
“主人,早些歇著吧,明日早朝怕水愚墨又會與您過不去。”
“我再等等,你先下去吧!”
只是那屋子始終空蕩蕩的,從沒有人出現,也沒有人消失,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發著青光的油燈的燈火在搖拽著,之後在氣息的吹拂下熄滅了。
蕭騎,瀛洲
自那一日飲朝曲放火燒了草屋之後,殤河便一直髮著高燒,那三人也就在殤河昏迷中趕了好幾天的路,到了東南大城瀛洲。
這些日子,瀛洲第一大家夜家要舉行祭祖,整座城也熱鬧不少,不時可以見到蕭騎成名大將出現在這座大城中。
飲朝曲到客棧一打聽卻被告之客滿了。夜歌一個閃身,繞過那客棧老闆闖入一間客房,卻一個人影也沒見著,她指著那老闆道:“你這人可真奇怪,會不會做老闆,這生意上門卻推掉,有這麼做生意的麼!”
那老闆見被揭穿,臉漲得通紅,“這店是我開的,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小姑娘倒是你,牙尖嘴利的可別找不到好婆家。”
飲夜歌可急了,正要上前好好教訓那老闆卻讓飲朝曲給攔住了。飲朝曲向老闆一抱拳,“告辭了。”便拉著夜歌退出了客棧。“小妹,如今少主得了重病,這兒又是他相熟之地,我們別節外生枝了。我去找大夫,你去買些吃的,到時候也別集合了,直接回馬車那兒便成。此時夜家一干英傑盡數到此,你可別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