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會出現大變故。無所謂,既然“血”與雪這麼和諧,那麼讓那抹鮮紅給這片銀白帶上喜慶也是好的。
他走了沒幾步,一個青年站在他跟前。那個人有些發福,也有些怕冷,在層層衣物的覆蓋下,若灑上些雪花,一定很像個雪人。他肩膀圍著圍巾,在大街上很是顯眼,臉上永遠是樂天的微笑。
“大哥?你怎麼會來?”殤河真的有些意外,這種日子是不應該見到他的。
“我來接你的。”他顯得有些開心,“我聽爹說了,你堅持要在走廊才動手,是否想讓小亭有機會離開?你始終是擔心她的。”
殤河依然沒什麼表情,“就因為這個!”
君少搭著殤河的肩膀,“你呀,太口是心非了。”
兩人並肩走著,或許是想享受這最後的寧靜,兩人都走得很慢。突然一團白影襲來,正中殤河胸口,之後那白影消失了。是雪團來著,在他們前邊不遠之處,有一群孩子正在打雪仗。君少“哈哈”笑了幾聲,那時又有一枚雪團直接砸在他的臉上,四散的雪花也飛入君少的嘴巴里。
君少蹲下身子捏了個雪團朝那群孩子扔了過去,當然他不會扔中那群孩子,“殤河,有時候學學他們,不也很開心。人越是長大,越是忘記小時侯開心的原因,然後就忘記怎麼開心了。”他看了殤河一眼,“千萬別忘記,如何開心。你的笑容越來越少了。”
此時,一個青年人來到他們跟前,那人說道:“君少,殤河,你們慢了,我們還以為你們在路上出了什麼差錯。”
君少與殤河齊聲道:“堂兄。”來人正是夜繼戚。
殤河繼續道:“剛才有些事,稍稍耽擱了。”
“沒事就好,公儒伯爺與斥候伯父等著見你們呢,可別讓他們久等了。”
三人回到夜府時,夜家三支的上層將領便都在大廳。殤河與君少兩人向夜公儒行了一禮,“伯爺,對不起,我們來遲了!”
夜公儒的精神很好,臉色紅潤,他笑了幾聲,“沒事,我們也還沒開始!”他環視在大廳上的一眾將領,能在這大廳上的,每一個都是人上人,哪一個不是統領千人萬人的大將。夜公儒倍感驕傲,他朗聲道:“夜家的子孫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就如剛及冠年的殤河也身兼三個重職。今日看到大家齊聚一堂,我真的很欣慰。”
夜公儒語風一轉,“然則夜家越是興盛,皇室就越是忌憚我們。歷來哪個朝代的權臣能夠長久,功高震主啊!五年前,刑縱被罷官一事,我便知曉聖上是絕對不會放過夜家了。若非當時刑縱說也許聖上只是針對他,若他這個蛇頭不在,聖上不會再為難夜家。可我們夜家為求蕭騎不動盪而委曲求全的做法卻被認為我們懦弱怕事!”夜公儒猛一拍桌子,“他得寸進尺。”那副模樣就如一位仙風道骨的仙人在一瞬間墮入地獄。
夜公儒一字一字道:“他~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說完,眾人已開始議論,有的是不安與不解,不過在場眾人也沒露出太多的擔憂。既然夜公儒能當著大家的面說這些,那就說明夜家已做好萬全的準備。無論夜刑縱、夜公儒還是夜斥候,三支首領向來都以夜家為重,只要跟著他們的步伐,那就什麼問題也沒有。
夜公儒繼續道:“既然燭樓容不得夜家,那麼我們也不必再向他進忠。我們推翻這一位由我們扶上去的君主。”
夜刑縱接著道:“我們已和重主燭陰說好,只要我們助他重得蕭騎,他則保我們夜家所有利益不變之外,把兵部完全由我們夜家掌控,不再直屬國君。”
這就意味著夜家獲得了絕對軍權,也表明燭陰不打算插手軍隊。雖然這很誘人,但軍權完全交給夜家,燭陰是絕對坐不穩皇位。僅靠十萬護城軍與四萬護皇軍是完全抵擋不了在野的數十萬大軍。燭陰的條件開得越是漂亮,那越不可靠。他絕對不會看不到如此條件下的弊端,可他依然答應,那說明他留有後招,可以反制夜家的後招。
殤河道:“千萬不可答應燭陰的完全軍權,那是一個陷阱。夜家可以走到今日,靠的是夜家三支的同心協力,可一旦拿下絕對軍權會變成怎樣一種局面?擁有絕對軍權的家主就相當於皇帝,那麼夜家三支可以抵擋如此誘惑麼!就算現在可以,可難保以後不會自相殘殺。若燭陰再稍微扇火,一下子就燃起來了。”
夜刑縱道:“說得不錯,我與公儒伯父、斥候商量過了,我們也不打算答應那個條件,能保障夜家的利益便成。”
“就……”夜斥候剛開口,便聽到前院穿來一聲巨大的聲響,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