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她露出詭異森冷的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與身上紅黑色的血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似乎對砍下的人頭很滿意,將之當做藝術一般的欣賞著。
突然,她覺得面前的藝術品有些不完美了。
不知道是什麼理由,似乎也只是一種感覺。
特別是觸及到蕭秋木那張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臉,這種感覺就變得特別的明顯。
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絕好的主意,於是走到了不遠處的水池邊,望向水中倒映出的那張絕美的臉,滿意的一笑,隨即手起刀落,一顆腦袋劃過一絲弧線,正好落在了蕭秋木的腦袋邊,被砍下的頭顱,臉上還掛著微笑。
而她的屍體頓時栽入池中,鮮血染紅了池水。
她竟將自己的腦袋也砍了下來。
蕭秋水直到此刻依舊有些後怕,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真實,讓她的心亂的砰砰直跳。
她忘不了那雙笑眯眯的眼睛,長著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卻是修羅惡鬼的化身。似乎人生的意義就只剩下殺戮。
似乎殺戮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為了這件藝術品的完整,她連自己也可以殺。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驚悚了,讓她直到此刻也緩不過氣來。
更可怕的是,明明已經醒來了,但在看到蕭秋木的一瞬間,她竟然想要瞬間動手斬下他的頭顱。
那可是她的親弟弟。為了他她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又如何能夠忍心動手殺他?
但那種殺伐之氣似乎影響著她,哪怕心裡告訴自己這是絕不能做的,卻依舊有一種如慾望一般的東西驅使著她,想要動手。
這就是千眼幻象木的可怕。
如果是意志不堅定的人,中了這幻想,最後就一定會變成他幻象之中那個可怕的殺人惡鬼,心神間就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殺戮,永不知疲憊。
“喝下去。”桑紅衣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蕭秋水的嘴邊,趁著蕭秋水不經意間,捏著她的下巴一口將這杯中之物給灌了下去。
蕭秋水一個不察被桑紅衣得手,喝下了杯中酒後劇烈的咳嗽著,憋的臉通紅道:“你給我灌的是什麼東西?好臭!”
蕭秋水強忍著把這噁心的東西吐出來的衝動,卻愕然發現那種不舒服的被支配感消失不見了。
“千眼幻象木的眼睛所釀的酒。”桑紅衣隨口一答。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千眼幻象木也是如此。
想要徹底解除幻境對人的影響,就只能用讓這個人陷入幻境的那棵樹的眼睛圖案來解除。
那眼睛圖案看似只是個圖案,但一旦從樹上剝離下來就會散發一種惡臭,人要忍著惡臭將這東西吞下去也是需要勇氣的。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用來煉製丹藥,至少比之直接吞服好下嚥,不過此時此刻,上哪兒去給他找個煉丹師回來?
好在桑紅衣釀酒的本事跟煉丹也差不離,冰天酒火能夠保持住材料裡所有的精華,而酒的味道也能蓋住一些那種惡臭。
如果是直接吞服,蕭秋水現在可能已經被燻暈過去了。
蕭秋木的神色間滿是震撼。
如果說徹底解除幻象需要那個讓她進入幻象的眼睛圖案,那麼,桑紅衣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的手,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只見她在周圍布上了一層薄幕,將他們與千眼幻象木之間的視線隔絕,但要在那一瞬間將那眼睛圖案削下來還不被察覺,這是一件十分困難之事。
他畢竟也是仙君境的修為,而桑紅衣外界傳言是沒有修為的。且至今為止,他也確實沒有看到過桑紅衣出手,所以是他對桑紅衣放鬆了警惕沒有發現?還是桑紅衣動作快的讓他無法發現?
最讓蕭秋木不解的是桑紅衣釀酒的速度,也太過快速了。難道之前她手中出現的那團火是奇火榜裡的奇火?
蕭秋木將疑惑全都壓在心裡。
他知道桑紅衣不可能是廢物,也知道她很神秘,否則就不會以沒有修為的廢物之軀教出一個絕代天驕的徒弟。
但是,桑紅衣本身有多麼大的本事,他還一無所知。
待到蕭秋水好了一些,她才感嘆,這一趟,一株千年明月枝換取桑紅衣陪他們一起進入靈魂荒冢果真是值得的。
不說她對靈魂荒冢有著幾分瞭解,就光是她手中那些奇妙的符籙和丹藥還有酒水,就已經值回了那一株千年明月枝的價值。
“越人歌還未找到?”蕭秋水此時開始擔心起越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