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小師弟突然帶回來一個女子,說那是他喜歡的人,他想娶她為妻,只待闖過了聖王塔的第十五層,他就拿著得到的獎勵去女子的家裡提親。
太白山裡女弟子很少,小師弟平日裡玩得開的都是男孩子,所以他難得領回來一個女子,還信誓旦旦非她不娶,神情認真且嚴肅,簡直將他們都逗樂了。
小師弟喜歡的人,他們自然愛屋及烏也都很疼愛。
當然,為了小師弟著想,他們自然也查過那女子的家世,也算是個一流勢力,雖然是一流勢力中墊底的存在,但無論相貌、氣質、性格、人品甚至家世,都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這女子身家清白,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悽苦的身世。師父一合計,便打算由著小師弟,待他闖過聖王塔的第十五層,到時候就帶著他去那女子家裡提親。
論起修為天賦,論起相貌人品,論起身世地位,他太白山還不至於配不上人家。再加上兩個年輕人你儂我儂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沒有什麼特殊原因,想來對方也不至於棒打鴛鴦。
可是,待得小師弟真的闖過了聖王塔的第十五層後沒多久,太白山上甚至都開始準備成親的事宜了,小師弟卻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死了。
多少年了,連一點線索也沒找到,是誰殺了小師弟也不得而知。
而說起來,那女子還是個黃花大姑娘,雖和小師弟情投意合,但發乎情止乎禮,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雖說她差一點就成了他們太白山的媳婦,但小師弟也死了,親也沒成,總不能讓人姑娘真的給小師弟守一輩子。
尋常人的一輩子也不過百年,忍忍也就過去了。可修仙者的一輩子該有多長,即便是他們這些小師弟的親人,都不忍心耽誤人家姑娘的一生。
所以,成親的事已不能成,他們甚至勸那姑娘不必再執著了。可那姑娘平日裡古靈精怪,到了這種時候卻特別的倔特別的犟,硬要守著小師弟,還說什麼要替她守一輩子。
她沒有回自己的家族,也堅持不願意住在山上,便得了師父同意,在山下的林子裡建了一座茅屋,自此便住在了那裡。
平日裡她倒也不過的平淡樸素,該出去出去,當然也無人攔她。沒到小師弟忌日或是對他們而言特殊的日子,她就會上山,到這裡拜祭小師弟一番,然後離開。
小師弟死了那麼多年,這姑娘一直風雨無阻,在他們看來,這是對小師弟用情至深方才如此,他們也早就將這姑娘當做了自己人。
可是,聽師父方才的說法,這姑娘難道就是殺害小師弟的兇手?
這怎麼可能呢?
若是如此,她何必冒險在山下住這麼久?
“她叫什麼名字?”桑紅衣問道。
“顧煙雨。”太白劍尊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
“顧煙雨?顧?”桑紅衣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的字眼。
“不錯,這個顧煙雨,就是流光山顧家的大小姐。”太白劍尊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如果說自己的徒弟悽慘的死去很慘,那麼更慘的無異於是徒弟最愛的人卻是兇手,沒有比這個更殘忍的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徒弟倒下時是何種絕望的心情。
不是怕死,也不是不能死,只是不想死的這麼愚蠢,死的這麼痛。
“這件事,和流光山顧家有關嗎?”桑紅衣自言自語。
“如果顧煙雨是兇手,那麼,流光山顧家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宋絲如何還能聽不明白,顧煙雨很可能就是害死小師弟的兇手。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顧煙雨的膽子卻不小,明知道整個太白山都在追查小師兄被殺的真相,她還敢大搖大擺的住在山腳下?”蘇伏有些不解道:“事實上,她待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意義,她又何必如此?其實就算她離去,師父師兄們也不會怪她,她堅持留在這裡,會不會有別的原因?”
“有沒有其他原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太白劍尊的聲音有些陰測測的。原本多開朗慈祥的一個老頭兒,硬生生的被逼的像個反派一樣。
幾人退出了墓室,將墳墓一切還原,然後便瞬間出現在山腳下的那座茅屋之外。
正如太白劍尊所言,想要知道真相,那不如去問問當事人,這是最快的方法。
“好重的血腥味。”剛一踏入茅屋,桑紅衣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個屋子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重了。但是,屋子裡的血腥味如此濃重,屋外卻聞不到一丁點血腥氣,這實在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