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的心頓時一緊。
這是方逆鱗拜師之後第一次真情實感的叫他師兄。平日裡不是直接稱呼名字,要麼就是和師父學著叫他小歌,他也懶的糾正,最後也就這樣了。
但是這一次……
越人歌知道,他這個師弟,是準備要拼命了。
但是,他不打算逃。
他沒有將自己的師弟仍在這裡的習慣。
反正這裡那麼多看熱鬧的人,就算他們死了,究竟是怎麼死的也一定會傳到師父的耳朵裡,所以哪怕不用他去通風報信,師父也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的。
越人歌將手中的死音劍握的更緊,隨即,他戴上了那枚白色的面具,將那雙神奇的眼睛隱藏在了面具之後。
他也準備要拼命了。
雲千影在看到越人歌所帶的面具的一瞬間,便搖了搖頭。
果然,他們天機一脈與桑紅衣的因果,是逃不掉了。
“你這種孽徒,死就死了,誰要為你報仇?”
就在鐵傲雙的鷹爪已經逼近方逆鱗的眼前,甚至已經碰上了方逆鱗身前祭出的丹鼎,發出了一絲清脆的聲響,但隨之而來的慘烈結局卻沒有發生,只聽到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帶著聽不出情緒的冷漠,鑽入耳中。
方逆鱗和越人歌下意識的就鬆了口氣。
這聲音他們太熟了。
哪怕沒有細聽,哪怕只是下意識的,他們也能聽出這個聲音出自於誰之口。
這條命,保住了。
‘師父救命’這四個字沒白喊。
但隨後,方逆鱗就垮下了臉。
聽聽聽聽,他怎麼就孽徒了?他那裡像孽徒了?
方逆鱗哼哼著就大喊道:“師父啊,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徒弟?”
桑紅衣彷彿瞬間出現在鐵傲雙的眼前,身上流轉著諸多繁複的符紋。鐵傲雙發現,他竟然無法撼動眼前這個人一分一毫。
桑紅衣口吐一句‘震’,頓時符文之中一個奇怪的符號飛出她的身體,附在了她的掌心,然後隨著她一掌拍出,明明都沒有碰到鐵傲雙,鐵傲雙卻被這掌風震的連連後退,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震的一陣陣的抽搐。
桑紅衣一掌將鐵傲雙拍飛,隨即一臉嫌棄的轉頭看了方逆鱗一眼,道:“你這麼大個人了,年紀比我都大,我能親生出你這樣的蠢徒弟嗎?”
方逆鱗頓時委屈不已。
“你委屈個屁!還是小歌叫人省心。”桑紅衣給了越人歌一個鼓勵的眼神。
越人歌卻別過頭去,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什麼,看不到表情。
方逆鱗那叫一個不服氣。越人歌他怎麼就省心了?他倆打架都是準備一起打的,偏心也不帶這麼明目張膽的。
但是方逆鱗乖啊,知道頂嘴是沒有好下場的,現在又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於是趕脆就坐地上狂往鐵傲雙那裡甩白眼子。
“你是誰?”鐵傲雙沒想到方才那一掌看似輕飄飄的,力度卻如此之大,最重要的是,對方為什麼能用出天道符紋來?難道她與天道有什麼關係不成?
再看桑紅衣的年紀,鐵傲雙臉色越發青綠。
能和他敵對,甚至將他一掌拍飛的,說不是生死境誰信?
可是,這麼年輕的生死境更是叫人難以相信。
難道要承認自己這些年都修煉到狗身上了?
鐵傲雙開始發散自己的思維。
能用天道符紋的人,應是與天道有關的人才對。
聽聞天道在化身天道之前也是生活在這三十三天的普通人,難道這個女子是天道從前的家族的後輩?
可從未聽過天道的家族是哪一家啊。
“我沒有興趣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一個將死之人。”桑紅衣淡淡的看著鐵傲雙。
她能感覺到鐵傲雙對自己的忌憚。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能擋下他一擊,又打了他一掌?
不至於吧。
桑紅衣這時候倒是忘了,她用的可是天道符紋。
還是加持了小世界之力的天道符紋。
她凝練小世界的天道符紋已經脫離了天道的掌控,成了她自己的東西,所以她總是忘記這東西原來是天道的。
不過,沒過多久,她自己就想明白了這段因果。
鐵傲雙身為一個老牌的生死境強者,他忌憚的不是她同樣生死境的修為,而是她使用的小世界之力是來自於天道的。
在這三十三天,天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