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伏恍然大悟。
這個帝燁,應該就和玉清珩是一樣的。
在覺醒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整個三十三天的敵人,但一旦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他們便會覺醒記憶,然後恢復自己當初的一切。
玉清珩拜太白劍尊為師不是假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因為他一直都沒有覺醒那份記憶,所以他沒有做任何背叛太白山背叛太白劍尊的事情。
也因為他死的早,所以到死也沒有覺醒作為一枚棋子的記憶,所以他還是師父最疼愛的小弟子,一切都沒有變。
蘇伏現在有些慶幸玉清珩死的早了。
他的心理並不陰暗,這樣覺得也是因為他認可了太白劍尊這個師父。
如果等到玉清珩恢復了記憶,事情會發展到何種程度?
如果有一天,玉清珩要站在三十三天所有修士的對立面,師父會怎麼想?
如果有一天,玉清珩變成了那個要殺他的人,師父又該如何做?
情比父子的師徒倆,最終卻要走向一條不死不休的道路,這對師父來說,未免也太過殘忍了一些。
所以,玉清珩早死或許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些美好的記憶都還停留在美好的時候,不用強逼著自己去接受那些最不願意接受的反目成仇。
“所以呢?帝燁最後……”太白劍尊的臉色已經有些傷感了。
他當然已經從桑紅衣這裡知道了玉清珩的一些事,知道了他是轉世之身,也知道是某人佈下的棋子,但是他不知道天外的那個存在竟然如此強大而不可戰勝。
桑紅衣告訴他這些事的時候明顯的將衝擊力往小了說的,怕是怕傷害了他這個老傢伙吧。
此刻,他甚至不知該感謝還是憎恨那個殺死自己弟子的人。
玉清珩死的那麼慘,他恨極了那個殺人兇手。可是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和徒弟反目成仇,那種傷與痛,怕是比面對徒弟的死更加難受。
太白劍尊彷彿一下子又老了幾歲。
只是還好,最難熬的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他現在就算繼續糾結於徒弟的死,卻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幾乎頹廢到成了廢人的地步。
他只要一想到小徒弟並非是因為虛情假意才拜他為師,並非是在自己面前演的師徒情深,他就覺得很安慰了。
他腦海的玉清珩的模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他知道天帝之眼有問題,很可能與前世有所聯絡,所以他挖掉了雙眼,做出了一副飛昇的假象,實際上卻是重新轉世了。”智者也是唏噓。
“為什麼?那時候,永羨留下的屏障應該已經很薄弱了,若是他強行開啟屏障,也並非毫無用處。”蘇伏很快就抓住了某個點。
“不錯,你說的很對,可是帝燁偏偏不願意成為棋子了。”智者此時卻笑了。
毫不意外。
哪一個強者願意作為別人的棋子而活?
如果說一開始帝燁的前世是那個存在留下的一招棋,那時候天地屏障還沒有削弱到現在這個地步,在內部打破屏障,有天道看著,想做到也難,還容易打草驚蛇。
所以,為了掩人耳目,或是遭遇了什麼事情,他選擇了轉世,用了特殊的秘法,將記憶封存在靈魂之中,轉世成為另一個人。
一代一代,到了帝燁這一代,轉世過幾次可能除了他自己,別人也不會清楚。
但是,真的到了帝燁這一代,當他覺醒了記憶之後,他不願意再為其他人所束縛,不願意做別人的一個工具一枚棋子,他選擇反抗,選擇了‘帝燁’這個自我。所以,他寧願挖掉那雙天帝之眼,然後保留住了自己的記憶,又一次的選擇轉世。
“可能是帝燁的執念,從今後帝燁的每一任轉世,幾乎都在拒絕作為棋子的身份。他們暫時無力反抗那個存在,也不想讓地方與自己取得聯絡,所以,一旦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覺醒了記憶之後,大多都選擇了重新轉世。”
每一任轉世的記憶中都帶著上一世的不甘心,到了最後,恐怕不甘心與反抗的情緒會壓過遠古時代那些甘願做走狗的人的情緒,對方的這一步棋,差不多就等於是廢了。
“那麼,小師兄也是帝燁的轉世?”蘇伏最終還是問出來了。
他看太白劍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事弟子服其勞,便由他問出了口。
“是,玉清珩也是帝燁的轉世,只是相距帝燁的時代,他已經轉世過好幾次了。所以,哪怕玉清珩最後覺醒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