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一直以來心不在焉常常發呆走神的原因所在。
桑紅衣和夏凡估摸著,清荷的這個心上人,他既是書生,又醉心科考,那麼,無論因為什麼而錯過了三年前的科舉,恐怕必然會不甘心。
他繼續苦讀三年,今年重新參加科考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只不過,他是否會如約的回去娶清荷,這一點誰都不敢保證。
夏凡在眼前的棋盤上落下一子,問道:“桑師妹,若他真的得以高中,卻不依約娶了清荷,或是隻納她做個妾,又如何?”
“他若依約娶了清荷,就算得上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總能給他一場造化。若他不娶,亦或納妾,夏師兄,我桑紅衣的徒弟豈能那般不值錢?”桑紅衣搖頭。
她的徒弟,去給人做妾?開玩笑嗎?
“可她若喜歡,就想留在他的身邊呢?”夏凡卻聳聳肩膀道:“我看你這徒弟對那個書生用情至深,聽她言語間,總覺得即便是做妾於她而言也是一種歸宿了。她自己若是一條路走到黑,你若強行拆散他們,怕是會被她怨恨。”
“人要走的多高多遠,需要的是眼界。她的卑微源於她自己的出身,這讓她自卑,覺得配不上高中狀元的書生,能得一安心之地了此一生也未嘗不是一種結局。她可以說服自己去逢迎主母,去討好夫君,是因為她始終記得她是風塵女子,出身青樓,會被人恥笑,也會連累書生被人恥笑。”桑紅衣想想也覺得可悲。但凡出生好家庭的女子,哪怕生來窮困些,不到揭不開鍋要死人的情況下,誰會願意淪落青樓這種吃人的地方?
特別是清荷還是因為年少懵懂無知自投羅網的,無形中就顯得更可憐了。
夏凡點頭。這倒是真的。
人與人的際遇是不同的。
想想宗門裡那些女修,哪怕修為不高,在宗門地位不顯,可畢竟是修仙者,在凡人之中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在這種修仙者把持權力地位的世界裡,尋常沒有靈根與天賦的百姓,他們的生活就要小心翼翼的許多,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兩個修仙者鬥法就能波及他們的生命,可能只是一些平常再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會讓某些乖張的修仙者覺得是冒犯,出手便將之滅殺。
而淪落於風塵的女子,即便是在凡人的眼中都是低賤的,而她們的大多人,都不是自願委身於此的,也實在是太過可憐。
“可她若是修仙者,誰敢恥笑她?哪個凡人又敢讓修仙者為妾?”桑紅衣冷笑著,又道:“她若瞧不起自己,我便為她重塑信心,她若覺得自己配不上那書生,我就讓她高高在上。只要她有了實力,有了眼界,這世上又有誰能看不起她?又有誰配輕賤了她?那書生只是凡人,娶個修仙者做正妻還能委屈了他?真要到那時候,我們家清荷還看不看得上那書生還是兩說呢。”
夏凡頗覺好笑,徒弟都還沒收呢,這一會兒倒是先護起短來了。
那書生最好是能遵守承諾,否則往輕了說也是失去了一次大好機緣,往重了說,徒弟受了委屈的師父能做出什麼事來,那可不好說。
這不,對方甚至不知道她有收徒的打算,這位就已經把對方看成了‘我們家清荷’了。
“要不要我去幫你查查那書生的下落?”夏凡覺得無聊,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自家徒弟特別的刻苦用功,暫時就沒他這個師父什麼事了,下棋又總是輸給桑紅衣,這種感覺真是太不爽了,所以他急需一些事情來展示一下自己的能耐。
雖然找個人也不算是什麼能耐吧。
“那就有勞夏師兄了。”有人幫忙那更好,桑紅衣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師妹’才有的待遇。
“別客氣別客氣,我可是師兄呢!師妹是要用來好好疼愛的!”夏凡似乎對自己是師兄這件事很是在意,一叫他師兄,整個眼睛都亮起來了。
桑紅衣從君不負那裡得知,閒雲宮乃是夏長老的所建立,這位夏小少爺可是實打實的閒雲宮小太子。但是,在夏家,他出生最晚,所以是最小的,閒雲宮裡又是男弟子居多,女弟子很少,所以哪怕有人叫他師兄,也都是男的,沒個女子,夏凡覺得很不開心。
他最喜歡聽宗門裡的女弟子叫他師兄。他對那些人倒是沒什麼別的想法,但聽她們叫他師兄他卻能高興很長時間,也算是個奇葩了。
桑紅衣不禁開始腦補起來,若是有一天,她這個‘桑師妹’變成了‘桑師姐’,這位夏師兄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正在桑紅衣想象著這畫面的時候,君不負和陸以竟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