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一條長鞭,騎著一匹金色的馬,在街上橫衝直撞,撞翻了好幾個擺著攤子的小販,蔬菜水果掀撒了一地。
那自稱公主的女子揚鞭之後立刻就離開,看都不多看桑紅衣一眼,桑紅衣這個暴脾氣,要不是急著追徒弟,絕對會上去讓這個狗屁公主知道花兒究竟為什麼這樣紅。
被這腦殘公主一打攪,那孩子早就跑沒影了,桑紅衣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冷著一張臉像是要吃人一樣。
“少女,不要擔心,本大爺在他身上附著了一縷氣息,以後還能找著他,跑不了,先去另一處,把那裡的徒弟搞定再說。”還好萬物之書體貼,還知道放點追蹤的東西,否則這徒弟就算是白白錯過了。
“還有一個?你之前說的不是這個?”桑紅衣一愣,她以為萬物之書說的就是這個公輸弈,還在尋思自己運氣這麼好,剛出門就碰上對方迎面跑過來,說自己不是天地主角都不信的,原來竟然還有一個?
“不是,先去收了另一個,再想這一個的事。”萬物之書說道,語氣裡還有些遲疑。
桑紅衣因為在想著另一個徒弟的事,沒有發現萬物之書遲疑的那一瞬,但萬物之書卻確實有些憂慮。
他雖不是天機一脈的人,善預測未來,可他畢竟曾是混沌靈寶,對一些事情的感知力很強。
剛剛那個孩子,他命中與桑紅衣確實是有一段師徒緣分的,可是,他的命裡有一劫,這一劫卻又顯示的很模糊。
萬物之書沒有明說,桑紅衣便和夏凡來到了萬物之書感應到的另一個弟子所在的地方。
煙紅柳綠。
這是夏凡的第一反應。
胭脂味重的要嗆死人。
這是桑紅衣的第一反應。
看著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巧笑著迎來送往,桑紅衣覺得自己一定是走錯了地方。
“破書,我的新徒弟在青樓?”桑紅衣有些茫然的問道。
“我查探到的確實是這個方向,不過這裡竟然是個青樓?”萬物之書似乎也有疑惑。但桑紅衣卻完全不相信它真的不知道。
“煙柳綠莊?還是個高階青樓?”桑紅衣直到現在也是不敢相信的,於是問萬物之書道:“你可能感應到我這新徒弟是男是女?是風塵女子還是嫖客?”
“進去瞧瞧不就行了?”萬物之書鄙視桑紅衣道。
“進去?還瞧瞧?你沒見那些姑娘看我的眼神?你見過哪個女子逛青樓的?”桑紅衣正在掙扎,自己是不是該回去換套男裝,才不會被這些青樓女子像是看異類一樣的看待,也能不讓那些嫖客把她當成風塵女子那樣笑的那麼淫蕩?
“桑師妹,你這是要請我逛青樓?”夏凡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看向桑紅衣,還有點興奮道:“長這麼大我還從未來過這種地方,我們進去瞧瞧吧。”
桑紅衣看了夏凡一眼,從夏凡的眼中沒有看到一點他對這些風塵女子的鄙視與厭惡,沒有喜歡,也沒有嫌惡,只是單純的好奇,還有隨著好奇而來的興奮。
“這位爺可是新客,從前從未見著過的,可是有了相好的姑娘?”此時,這煙柳綠莊的老鴇子出了門,一出門就奔著夏凡來了。
“來來往往這麼多的客人,媽媽都記得住?”夏凡問道。
“媽媽我別的本事沒有,來往的客人可是我吃飯的本錢,那模樣啊,一記一個準兒。”老鴇子似乎對自己這過目不忘的能力很是得意。
“這位姑娘……也是來逛窯子的?”老鴇子疑惑的看向桑紅衣。
他們做這行的,從不避諱這裡是窯子的說辭。就算打扮得再光鮮亮麗,也不過是賣笑賣肉的地方,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低賤。
她這煙柳綠莊在最開始不過是個再小不過的青樓,當年她還是樓裡的姑娘,容姿也出色,親眼見著那小小的屋子變成了這莊子,沒變的只是這裡依舊是風塵之地,換上了華麗的外衣,也掩蓋不了她們出身風塵的低賤。
其實她很清楚,她們確實是低賤的,儘管做這一行的誰也不願承認自己的低賤,但在別人眼裡,她們也就是個妓子,逢迎賣笑,靠著身子勾著財主,哪有半點高貴之處?哪怕長著一張再美麗的臉,也就是個風塵女,別人提起的時候,神情大多是嘲諷的。
她自己也清楚,她樓裡的姑娘同樣清楚。
因為她們自己也是看不起這行當的。若不是當初無處可去無法可想,但凡有條路的誰也不願意自甘墮落的做這一行。
就像她,家裡遭了災,一路逃亡到天都,爹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