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劍修，他對劍是痴愛的，對劍道是尊崇的，此刻聽到有人居然辱沒自己信奉的道，說劍道是弱者，心中甚是氣氛，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並沒有當場發作，只是冷冷地看著秦德風，大有一言不合就兵刃相見的跡象。

秦德風眉頭一掀，沉聲道：“柳先生，我不管你對劍道如何推崇，不管你如何愛劍，但是在我心中，甚至於廣大修者心中都明白，就連你自己也明白，這些年來，劍修一脈的處境作何？多少年來，出過一個天階高手嗎？既如此，為何還要強求我蘇慕侄兒去修劍呢？”

第十八章 識海之變

一片柔和的光芒中，一個老人與一箇中年人彼此爭執著。

老人頭髮花白，他頹廢的嘆了一口氣道：“秦老師，我劍修一脈固然沒有天階高手，可是，天階之下，又何方敢堂而皇之是說我劍修弱？你？秦老師你捫心自問，我劍修可弱？”

秦德風深吸一口氣，柳涯的話確實是對，但為了自己那小慕侄兒的前途，他只能據理力爭：“柳先生，我先為剛才的話道歉，你劍修是強，可是面對著天階高手，你們……能強到哪去？天階之下，眾生皆是螻蟻！這句話，你比我清楚吧！”

天階之下，眾生皆是螻蟻！

蘇慕最終反覆唸叨著這句話，心中震驚道：“原來，我們在天仙、天帝、天尊這些天階高手眼中，竟然是螻蟻般的存在……”

“哎……”柳涯頹唐的嘆了一口氣，他無話可說，事實擺在那裡，無數年來，除了傳說中的劍道鼻祖神功臻至化境，天人合一以外，再也沒有聽到哪個修劍之人能達到天階。

“那個劍魔呢？”柳涯心中忽然想起劍修中的一個禁忌人物，那個滅絕人性、殺妻屠州的魔頭，傳聞中，那魔頭天賦極差，他劍走偏鋒誤入歧途，自創一門劍道，是為魔道，他突兀的崛起，曾為劍修一脈打響了極大的名聲，巔峰時甚至有人將他與劍修鼻祖相提並論，可是他的劍道深入“魔”字，後來為心魔壓制，變成一個只知殺戮的魔頭，素來以劍魔自稱的他在劍修一脈，甚至於整個大千世界掀起了腥風血雨，他先後將自己的妻兒殺死，最後更是屠殺了整整一洲的人，須知，大千世界上，一共有七州四區，每個州都有十幾個郡，一個郡又分有二十幾個城市，一個小一點的城市就有人口數百萬，可想而知一個洲到底有多大？那麼一洲又有多少人？劍魔居然屠殺了一個洲的人，這是何等喪盡天良的事啊！

“若是當年劍魔沒有被淪為魔道殺戮機器，以他的天分肯定能臻入天階！那我劍修一脈也會因此傳下修煉到天階的功法了……”柳涯心中暗歎一聲，說不出的頹廢。

“柳先生，相信你也無可反駁了吧，既如此，小慕侄兒修劍的事就作罷吧！”秦德風看著一臉頹廢沉思的柳涯說道。

柳涯慘然一笑：“我一生奉劍，對於劍道我有信心，我相信就算這一輩沒有人修煉到天階，那麼下一輩，下下輩，終有無數修劍者前赴後繼，天階劍修一定會以最強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讓所有人都明白，我劍修，不是弱者。”

這番話，氣勢凌人，豪氣沖天，說著柳涯激昂慷慨，不知覺中秦德風幾人都被這種話激起全身熱血，有一種身處戰場廝殺的感覺。

蘇慕雙眼泛著火熱的光芒，腦袋發熱，竟莫名的、強烈渴望的先要修劍，就像當時迫切想要成為一名聖師一般，他昂首挺胸，一臉虔誠：“我也相信，劍修不是弱者！”

柳涯震驚的看著蘇慕，只見蘇慕臉上除卻一絲虔誠外，竟是如此的平靜，就像再述說一件本就存在的事實一般，一時間，他竟深深的被折服了，劍修一定會出現天階高手，劍修不是弱者。

“這……”

秦德風、藍夕母女也驚呆了，他們沒想到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簡單單的十個字竟讓三人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們靜靜的看著蘇慕，與柳涯一般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種被折服的心態，劍修，必將崛起。

待得蘇慕回過神來，發現四雙眼睛正以一種相當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當即臉色微紅：“你們……怎麼了？為何這樣看著我？”

“你小子，還好意思說，剛才你那一句話，可是將我深深的震撼住了啊！“秦德風笑著揉揉蘇慕的腦袋說道。

“呵呵，秦老師說的是啊，小傢伙你居然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老夫真是慚愧啊，身為一個劍修，對於劍道的前途居然如此的懷疑，連你都不如啊！“柳涯也說道，之前他雖然說的很是激昂慷慨，不過是強自出口，也算的上是一種自我安慰吧，但蘇慕所說的十個字，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