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責罰,戴氏直接被仁恩伯世子送去了鄉下,而餘氏則也被三老爺親自關入了祠堂。
不過,在這件事中,到底還是數仁恩伯府影響更大一些,原因在於,不僅僅是戴氏給府裡惹了麻煩,就是世子也給府裡惹了大麻煩,據說這世子寵妾滅妻,借了承恩伯府三萬兩銀子給外室揮霍,如今承恩伯找上了門,要他們還這筆銀子,仁恩伯勃然大怒,當場就下令把世子養的狐狸精外室亂棍打死,然後將債務交給了仁恩伯府老夫人,老夫人不管家多年,直推說府裡的銀錢全都是戴氏在管,要戴氏拿出錢來,戴氏哭的是肝腸寸斷,把仁恩伯上下都給罵了個遍,要不是她孃家人及時趕到,說不定戴氏也會被盛怒中的仁恩伯給打死,最後鬧了好一陣子,戴氏實在拿不出錢來,仁恩伯府也拿她沒辦法,世子心愛的女人給他爹派人亂棍打死了,他有不能跟他親爹去叫板,只好把這口氣撒在了戴氏身上,鐵了心要休了戴氏,戴家人哪裡肯讓世子休妻,便每日上門糾纏,仁恩伯府給戴家人纏的實在厭煩,世子就做主把戴氏給送去了鄉下,讓她做個有名無實的世子夫人去,他既沒有害了戴氏的命,也沒有休了戴氏這個妻,只是送去鄉下,戴家人縱然還想糾纏,卻也是沒法了,一番權衡之後,也就這麼消停下來了。
而三夫人餘氏的下場比戴氏不知道好了多少了,反正她就是一口咬定了是戴氏慫恿她,死活不承認自己是主謀,也不承認是她藉著公主的勢在外招搖撞騙,婁家三老爺對餘氏也是有情有義的,並不是那種忘記糟糠之人,有心保她,可他是三房,妻子得罪了大房,國公爺脾氣本來就不好,再加一個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的世子,三老爺說什麼也是不敢當面頂撞的,更何況,餘氏這回做的事情,實在是給婁家抹了黑,好好一個深宅婦人,就那麼給京兆府抓入了牢裡關了這麼多天,也是世子手黑,上下攔的水洩不通,讓他沒法提前施救,就連一直住在慶壽園的太夫人都得了訊息,勃然大怒,實在是形勢所逼,非得夾著尾巴做人不可,三老爺沒法,就只好親自動手把餘氏送入了祠堂之中,一來避開一些國公和世子,二來也能幫餘氏逃脫來自太夫人雷霆家法。
這件事沸沸揚揚的鬧了過去,轉眼就到了年底,對於今年的薛家來說,實在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年了,薛雲濤和薛雲清兩人全都升了官職,薛雲濤從秘書監直接升去了中書省,三生六部之中,當屬中書省之人最為貼近皇權,掌管一切君主意旨,發放皇帝詔書,掌管各部機要的地方,不得不說,薛雲濤實在是有些官運的,秘書監雖也隸屬中書省,但是終究只是旗下的一個機構,有些人在秘書監中做一輩子少監少司也不見得能如中書省半步,也是薛雲濤運到好,整理的那套書籍,被國子監收入了課本錄中,成為各皇子們日日研習的範本,就這樣給自己打響了名聲,中書省每三年錄人一回,他就正好被皇上親筆選中,自此跨入了中書省內閣機構,成了最年輕的中書侍郎,三品的官職,自此薛雲濤只要不犯大錯,平步青雲是指日可待的。
而薛雲清也是如此,跟著薛雲濤的腳步,薛雲濤入了中書省,而他則是藉著薛雲濤的舉薦,頂替他入了秘書監,成為秘書少監,從四品的官職。
一門雙傑,如何能讓薛家不揚眉吐氣呢。
臘月初九的日子,薛柯主張在燕子巷中開設宴席,席開八十桌,宴請好友同僚,歡聚一堂。
薛雲濤如今是正三品的官職了,薛柯隨他一同在門外迎客,朝中官員攜家眷前來,紛紛來到薛柯面前寒暄,薛雲濤也是喜氣盈盈,謙遜有禮的與來客執禮。年方三十的他飽讀詩書,自有一股讀書人的書卷之氣,溫潤有嘉,成熟大度,當真應了那句君子端方之言,而最妙的是,這樣一個新鮮上任的朝廷正三品官員,前幾年才剛死了老婆,又傳聞薛雲濤此人不好女色,這麼多年來,身邊攏共也沒幾個女人,膝下也就兩女一子,唯有一個嫡女養在身邊,庶子庶女皆在外地,而他本身的年齡也是正好,三十歲的男人,正值壯年,就算是要個黃花閨女來做續絃也是說得過去的。
“衛國公駕到。”
一聲吟唱,門前所有官員的注意力全都被拉了過去,只見衛國公婁戰與世子婁慶雲分別騎在兩匹高頭大馬之上,由薛家僕人牽著韁繩慢行而來,薛柯與薛雲濤對視一眼,臉上喜不自勝,沒想到今日之宴衛國公竟然肯賞臉上門,馬車還沒停好,父子倆就掀了衣襬走下臺階,親自迎上去,婁戰翻身下馬,多年的行伍舉動讓他無論做什麼都是虎虎生風,威風赫赫的,相較於他,婁慶雲就文雅的多,穿著一身墨色金紋的常服,看著金尊玉貴,容貌更是出色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