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將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摒棄在外,花廳之中,只留下了薛雲濤和薛宸,一陣靜謐之後,老夫人才從憤怒中緩過了神,對薛雲濤問道:
“這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
薛雲濤咬牙切齒的說道:“還能怎麼辦?她留著便是薛家的恥辱,是我的恥辱,自然留不得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薛宸,然後又說道:“宸姐兒,這件事是你發現的,依照你看,這事兒該如何去辦呀?”
薛宸往前走了兩步,鼻眼觀心的說道:“孫女覺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若是姨娘犯了尋常的錯,自然是送莊子裡眼不見為淨,但是徐姨娘行跡太過惡劣,不僅隱瞞了身世,還企圖混淆薛家的血脈,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咱們薛家絕不能再容她。明日之後,上報官府,便以不修婦德之罪上表,求的朝廷下令處決。”
老夫人聽了點點頭,又對薛雲濤說道:“你看看你,就連宸姐兒懂得都比你多,看的都比你清楚,你還是做人父親的,簡直糊塗至極!”
薛雲濤此時已經不敢抬頭去看薛宸的臉色了,他之前為了薛婉和徐素娥,多番教訓這個女兒,可如今他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回臉,他從前相信的人,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反倒是這個他一直以來太過嚴厲對待的女兒,始終在為他著想,為薛家著想,在這一點上,薛雲濤真的是慚愧的,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薛宸此時可不是想居功的時候,而是想著儘快把事情解決,又問道:
“只不過,徐姨娘倒是好處置,難就難在,婉姐兒和雷哥兒,這件事若是要瞞住外人,那麼就只能動了徐素娥,若是將這兩個孩子一併處置掉的話,那麼外人又如何猜不到咱們薛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爹爹如今在秘書監正做的好些,若是這種醜事被人知曉了,只怕會對他的官途有所影響,所以,還請老夫人示下,對婉姐兒和雷哥兒又該如何處置?”
老夫人沉吟片刻,嘆了口氣,說道:
“宸姐兒說的對,那兩個孩子若是一併除去,那人家必然知道咱們家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再有御史參你爹一本就夠嗆了,可若是留下他們,我看著實在難受,咽不下這口氣呀。”
薛宸想了想後,才又說道:“要不這樣吧,將雷哥兒送去永固的田莊裡,過段日子再送出關去,過兩年報個死訊回來,就此銷案,而婉姐兒就依舊留在府裡掩人耳目,她畢竟是個女兒,還是個庶女,沒有了徐姨娘和雷哥兒,她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更何況還有我在府裡看著,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這樣先混過兩年,然後再把她送去田莊裡處置好了。這樣的方法,不知老夫人覺得怎麼樣?”
老夫人寧氏又嘆了口氣,蹙著眉,點了點頭,說道:
“事到如今,為了讓事情影響降到最低,也只能按照宸姐兒說的去辦了。”
☆、第48章
徐素娥就被留在了老夫人府上,至於老夫人要怎麼處置她,薛宸就不管了。老夫人做了這麼多年的當家主母,自然有她的一套處置方法。
薛宸和薛雲濤一同坐馬車回了燕子巷,田姨娘在門後翹首以盼,看見薛雲濤想迎上前,又不敢迎上前,薛雲濤看都沒看她,就徑直去了主院,薛宸拉住了想跟進去的田姨娘,這時候她進去,那就真成炮灰了,對她使了個眼色,田姨娘就收回了腳,退後兩步,對薛宸行了禮,就依依不捨的回去西跨院裡了。
薛宸跟著進了主院,薛雲濤負手立於燈罩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薛宸走過去,除下了披風擱置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走到桌前親自動手給薛雲濤倒了一杯茶。
薛雲濤轉過身來看她,就看見女兒乖巧的立在他的身前,在朦朧燈光下,顯得那樣柔弱單薄,接過她遞來的茶杯,讓薛宸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然後喝了一口熱茶,才覺得堵在心口的一口氣稍稍的散了散。
薛宸坐著喝茶,薛雲濤良久後才嘆氣開口道:
“徐姨娘的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薛宸沒打算瞞他,於是便說道:“就在徐姨娘親口下令殺了徐天驕之後,徐天驕死的時候,似乎還有話沒說完,徐姨娘就命人堵了他的口,我覺得奇怪極了,就派人去查徐姨娘的過往,然後……”
薛宸一時沒想好,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薛雲濤就接過了話頭,嘆了口氣,說道:“然後你就查到了這些腌臢不堪的過往。唉,也是爹爹糊塗哇,竟然被這樣的女人愚弄至今,若是你不查出這些事來,說不準我就要被她騙一輩子,養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