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給大王子妃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說道:“王妃別聽嬸嬸們胡說,她們每天就知道打趣我。”
丫鬟們將食盒裡的東西裝盤送了過來,桌上又多了幾道色香味俱全的小炒,看著十分誘人,大王子妃對薛宸問道:“這些菜看著真不錯,我可以嚐嚐嗎?”
薛宸連連點頭:“承蒙王妃不嫌棄。”
大王子妃接連吃了好幾口,每一樣都讚不絕口,說道:“到底是飽含了情義的菜餚,入口就是不一樣。世子這樣好男人,我們南疆可是打著燈籠也尋不到的,男子素來霸道,從來不會管女子如何。”
韓氏和包氏對視一眼,韓氏瞥了瞥薛宸,只見薛宸對她遞去一眼,然後便不動聲色的給大王子妃夾菜,說道:
“我瞧大王子威武不凡,該是那頂天立地之男兒,男子雖然霸道有脾氣,但終究會為了家人收斂,大王子妃切莫謬讚了世子,只是旁人沒有瞧見過他執拗的模樣,才誇獎於他的。”
大王子妃端起一杯水酒,一飲而盡,韓氏見狀,趕忙又給她斟上一杯酒,從旁說道:
“上回我遠遠的在路上瞧見過賢伉儷夫婦,大王子威猛,王子妃端莊,再相配的一對不過了。”
大王子妃沒有說話,而是又飲了一杯,薛宸有孕無法相陪,吃了一半便告辭坐到了一邊,韓氏和包氏一唱一和的給大王子妃倒酒,一個陪她說話,包氏雖說是庶房庶媳,可一番問話的手段倒是高明的很,飯吃了一半,大王子妃居然就和她推心置腹起來,倒真問出了不少真心話來。
薛宸在一旁聽著,原來這位大王子妃的家世在南疆也是極其顯赫的,從小就和大王子指腹為婚,十八歲嫁給了大王子,而大王子原本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后妃之子,因為娶了這位大王子妃,在南疆朝廷中的地位才有所提升,不過,聽大王子妃的口氣,這位大王子似乎並不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明明是受妻族支撐著起來的,可是如今翅膀硬了些,妻族的勢力也有所落敗,他就明裡暗裡的對大王子妃諸多不滿,這其中似乎還有什麼隱情,不過,大王子妃畢竟還有些介意,包氏見好就收,問到這裡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免得大王子妃酒醒之後,後悔莫及,覺得婁家是借醉騙她的秘密。
大王子妃徹底喝醉之後,一個勁的要和包氏繼續喝,南疆女子豪爽,並不介意禮節身份,她覺得和包氏投機,就吵著要跟包氏回去,薛宸對包氏點點頭,說了句:好生招待。
包氏領命之後,就把大王子妃帶回了她的院子,命人準備好上好的客房,將大王子妃安置了進去。直到傍晚時分,大王子妃的酒才醒了過來,有些慚愧的與薛宸等告辭離去。
晚上婁慶雲回來,薛宸正在書房裡寫字,進去之後,就問薛宸中午那些菜好不好吃,薛宸自然說好,婁慶雲一陣得意,薛宸又和他說了一番今日大王子妃在府中赴宴的情況,誰知道婁慶雲知道的似乎比她們知道的還要多些,說道:
“那大王子真的不是東西,他雖是大王子,但南疆並不與咱們相同,要立長立嫡,他們主張誰有本事就立誰,大王子母族羸弱,好在娶了這個大王子妃,才讓他振作了起來,可是這幾年他的勢力越發雄厚,就不把大王子妃的母族放在眼裡了,南疆人沒什麼禮數,崇尚強者,大王子妃的母族乾脆就和大王子挑明,說若是再這般的話,就讓大王子妃改嫁給四王子,四王子是南疆可汗最中意的兒子,大王子收到這個威脅之後,才收斂了對大王子妃母族的打壓,所以這對夫妻感情估計是不好的。”
薛宸聽到這裡都有些震驚了,眯著眼對婁慶雲問道:“南疆居然是這樣的風氣,女子嫁了人還能再被家族送給其他男人嗎?”
婁慶雲點點頭,覺得難得有妻子不知道,而自己知道的,當即給妻子解說起來:“嗯,對啊,他們沒什麼禮節,父子兄弟易妻是常事,可汗死後,兒子繼承的不僅是他的王位,還有他的女人!新鮮吧。”
薛宸聽了咋舌不已,婁慶雲嘿嘿一笑,難得八卦的說道:“嘿嘿,不僅如此,還有那個小王子賁喇也有問題,據說都不一定是大王子的孩子……”
薛宸聽到這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著婁慶雲眯起眼,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不至於吧,這又是哪兒的話呀!還有,這些事也算是南疆宮廷隱秘了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婁慶雲笑得像只狐狸,薛宸收到了驚嚇,看來他和太子的確是早就有所提防了,連這種事都被查了出來?太八卦了!
不過,若是婁慶雲說的是真的,那麼薛宸就可以明白一直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