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慶雲也知道媳婦兒不相信他說的話,腆著臉嘿嘿的笑了笑,然後就摟著媳婦兒回自家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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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韓氏紅著眼眶來找薛宸。
薛宸和柔姐兒在替寒姐兒繡荷包,姑嫂三人坐在耳房裡,韓氏來了之後,寒姐兒就帶著柔姐兒去了西次間,給薛宸和韓氏留了些空間。
薛宸請韓氏坐下說話,韓氏坐下後只是抿唇,卻不說話,薛宸給她倒了杯茶,問道:
“二嬸這是怎麼了?”
韓氏接過茶杯,看著薛宸又是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唉,我真是造孽,生了這麼個不懂事的。”
薛宸聽韓氏這麼說,便知道是婁兆雲的什麼事了,這小子雖然有時候傻了點,容易被人當槍使,可本質還是不錯的,淳樸大方,光明磊落,不知道要比婁玉蘇好多少呢。
便問道:“兆哥兒怎麼了?”
提起婁兆雲,韓氏又是氣得直嘆氣,說道:“這孩子不懂事,昨天從羅家回來就和我說,他不想再和三公主見面,讓我死了這條心,他就是做和尚,也不會給三公主當駙馬,還說他已經和三公主鬧翻了,這話三公主也知道了……你說,他這不是作死嘛,難得三公主看上了他,一輩子的前程就全系在這上面了,他一點都不在意不說,居然還使性子,我……唉!”
薛宸聽了這話,便想起來上回留婁兆雲在院裡喝酒時,他似乎就這麼說過,他不喜歡三公主的強勢,那時候薛宸以為他只是口頭說說,撒撒悶氣,沒想到這小子真有種,居然和三公主直接鬧開了。這還真是出乎薛宸的意料,畢竟那可是公主啊,娶了她就等於娶了個光輝前程,這年頭,能抵受住這種誘惑的人,可不多見啊。
不得不說,婁兆雲是條漢子。
只不過,看韓氏這樣傷心,薛宸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從旁安慰道:
“二嬸別急,許是兆哥兒說著玩兒的,年輕孩子嘛,誰還每個脾氣,估摸著是不是兩人吵了嘴角,說的氣話呀。”
薛宸的這句話似乎說到了韓氏心坎裡,只見她抬頭看著薛宸,雙手緊抓著薛宸的手,說道:“是是是,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孩子生下來沒吃過苦,在家裡又是被三爺三爺的喊的驕矜了,一時對公主沒拿捏準脾氣也是有的,所以我想……能不能請你去和慶哥兒說說,讓他去三公主那兒探探口風,若是公主對那小子還有心,也別拖著了,我改日就去奏請老太君和長公主,讓她們替兆哥兒打算了怎麼提親。”
看著韓氏這一副著急的樣子,看著就知道不是說笑的,薛宸暗罵自己多嘴,猶豫了會兒後才和韓氏說道:
“這個……世子出面,不太合適吧。他和三公主雖然是表兄妹,可畢竟沒什麼交往,貿然的找上門去,不是惹人懷疑嘛。”
韓氏又是一嘆,說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有點強人所難,可我也是沒辦法呀!總不能我親自去羅家給公主賠不是吧,若是兩人的事說開了,我替那小子上門賠禮倒也沒什麼,可現在兩人八字還沒一撇,我上門實在不像樣子,公主也不會見我呀!我除了麻煩你和慶哥兒,實在不知道想其他什麼法子了。”
薛宸盯著韓氏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
“有句話,我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但您是韓鈺的親姑母,我與韓鈺又是表姐妹,所以才敢對您說這些話。其實二嬸,您有沒有想過,兆哥兒的脾氣未必適合高高在上的公主,就算現在勉強在一起了,將來成了親,兆哥兒的脾氣能伺候好公主嗎?您也說了,他在府裡是無法無天的性子,可公主府裡您怎麼知道就沒有規矩,由著他性子來呢?所以,依我看,兆哥兒和三公主這事兒吧,您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些。”
韓氏聽了薛宸的話,愣了半晌,然後才低下頭,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來,點頭說道: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公主可不都是像大嫂那樣的,只不過一時想不開了,那畢竟是公主啊。”
薛宸見她還有救,便又苦口婆心的對韓氏說道:
“公主高高在上,和她在一起,自然是沒有和普通女孩兒在一起自在的,兆哥兒出身這麼好,人又生俊秀,性子豪爽妥貼,將來您想要什麼樣的兒媳沒有啊,再說咱們家也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勢力之人,家裡長輩立得起來,根本無需兆哥兒去受那份規矩,您也想開些,何必非要吊住公主的裙帶呢。若真娶了公主,將來是她這個媳婦兒伺候您啊,還是您這個婆母伺候她呀?”
“……”
韓氏看著薛宸,久久沒有說出話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