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了縮身子,越發覺得這兒媳和兒子真的是太像了,兩人同樣是一瞪眼,哪怕是不說話,都會她讓她感覺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既然母親也認可兒媳說的是對的,那便沒什麼了。”薛宸回過身去,對著庭院中的人大喝又說了一句:
“宋勇家的以下犯上,絕不可留在府中,主人家養的是能做事的人,而不是養的跟主人作對的人,每個人都引以為戒,聽見了沒有?”
院中此起彼伏的應答聲讓公主很是震驚,她院子裡的人,何時這樣齊心聽話了?不由得看向了自家兒媳,心裡想道:果真這世上的人,還是懼怕惡人的……
薛宸可不管她們此刻心裡在想什麼,瞥了一眼陶氏,又說道:“對了,今後不管是誰來求見公主,都必須在門房通傳,得到許可進門人數之後,方可由門房之人親自領入規定地點,任何人都沒有權利私自進入!所以從明天開始,柴夫人若是要進門,首先也得讓門房通傳一聲。”
陶氏這些年來,一直入國公府如無人之境,誰知今日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限制了自有,當然不服,怒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阻攔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婆母的姐姐,你婆母尚且要喊我一聲姐姐,你又算老幾?憑什麼這樣和我說話?公主,你說說她,說說這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片子!”
薛宸上前又是一個巴掌打在陶氏臉上,似笑非笑的說道:
“讓我來告訴你,我是什麼東西。這裡是衛國公府,我的丈夫是衛國公世子,你說我在這個家裡是什麼東西?你是公主的姐姐,請問你姓甚名誰?宗室碟普之中有何封號名諱?我今日打了你兩個巴掌,你且記好了,看看這個家中,有誰會給你做主,讓你來打還我這兩個巴掌。”說到這裡,薛宸徹底冷下了面孔,湊近陶氏的耳朵,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信不信我就是把你打死在這裡,都沒人替你說理。”
陶氏對薛宸怒目圓瞪,轉身就跑到公主身邊,指著薛宸說道:“公主,您可聽見了,她,她要殺我!說要打死我!我是你姐姐,老夫人在的時候曾經說過,我們就是姐妹,你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我們之間的情分難道你忘了嗎?難道你就真的不管我了嗎?”
公主有些為難,她先前只覺得薛宸動手打人不對,可是她確實沒聽見薛宸說要殺了陶氏,不禁拍了拍她,說道:“陶家姐姐你莫生氣,宸姐兒是直脾氣,她也不過是和你鬧著玩兒罷了,哪裡會真的殺你呢。”
陶氏沒想到一直對她唯命是從的公主突然調轉了話頭,去保她的兒媳去了,當即情緒失控,推了一把公主,說道:“你怎麼回事?沒長耳朵聽她說話嗎?她剛才說了,就算是把我打死在這裡都沒人替我伸冤說理,這不是要殺我是什麼呀!”
公主被推了一下,薛宸眼明手快扶住了她,而後便厲聲對公主身邊伺候的怒目喊了一聲:
“全都是死的不成?有人當面對公主動手,還不把人給我打出去!”
公主院裡的人因為這些年的安逸,全都反應遲鈍起來,只說自家公主性子和軟,這陶氏又在公主面前那樣有臉面,平時恨不得就幫著公主發號施令的樣子,都打從心底裡覺得她和主子是一樣的地位了,沒想到,薛宸這一嗓子把她們給喊醒了,不管怎麼說,陶氏就是動手推了公主,如今少夫人開口吩咐了,所有人如夢初醒,一擁而上,把鬧騰不休的陶氏給架著出了院子,直到老遠還能聽見她口中罵出那些汙言穢語來。
薛宸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像陶氏這樣的市井婦人,如何會在衛國公府自由出入這麼長時間。扶著公主坐下,然後讓人撤換掉桌上已經冷掉的早飯,重新換了一批熱乎的上來,親自給公主盛了一碗蓮子銀耳粥,送到公主手中,輕聲說道:
“母親,今日是兒媳逾距了,不過母親也看到了,那柴夫人並不是真心尊敬母親。”見公主捧著粥碗,依舊唉聲嘆氣,薛宸便將這廳中伺候之人盡數屏退下去,然後拿了一把小勺塞到了公主手中,說道:
“原我也不是非要處置柴夫人母子,可是母親您沒有看見,當時柴公子亂闖後院,遇見了要過橋的寒姐兒,竟出聲輕薄,這是我和蘇苑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的,寒姐兒被嚇得不敢過橋,落荒而逃,這件事母親可以私下宣寒姐兒來問一問,看兒媳說的是不是真的。”
公主這才訝然的看著薛宸,蹙眉問道:“果有此事?”
薛宸鄭重點頭:“母親若是不信,大可私下去問一問寒姐兒,若兒媳有一句謊言,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