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溫潤與含蓄,直直白白得卻是屬於男人看女人時的欣賞神色。
陸起淮好似並不奇怪沈唯會揭開他的面具,也不奇怪沈唯會問出這樣的話。
他只是這樣笑看著她,而後就在她的注視下溫聲說道:“你的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他的聲音少了原本的淡漠和凜冽,平添了幾分溫和和笑意襯著那金玉一般的磁性聲音,很是好聽。
少了舊日的偽裝——
如今在沈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真正富有魅力和吸引力的男人。
這個男人平日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模樣,偏偏面對沈唯的時候卻很是溫和大度,而他即便知曉卻也絲毫不吝嗇把這樣的一面展現給沈唯看。
倘若此時在陸起淮面前的是其他女人,只怕如今早就受不住了。
可此時站在陸起淮面前的是沈唯,她的確喜歡美色也欣賞美色,尤其是像陸起淮這樣的男人,縱然是她只怕也難以抵抗他的誘惑。
可她卻不喜歡這樣“貓抓老鼠”的遊戲。
因此耳聽著陸起淮的這一句,沈唯什麼都不曾說,甚至就連面上的神色也沒有絲毫改變。她仍舊是冷靜得,甚至是超乎以往的淡漠注視著陸起淮,卻是過了許久,她才看著他淡淡說道:“你一步步費盡心機讓我知道你的身份,究竟想做什麼?”
陸起淮並不意外沈唯這樣的態度,倘若她真得和其他女人一樣,也就不值得他如此費盡心機了。他只是笑看著她,只是還不等他說話便先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這個味道其實並不算濃,可他的嗅覺很好,自然未曾遺漏。
陸起淮收斂了面上的笑意,而後是垂眼朝人的左手看去,沈唯蔥白似的指根仍舊緊緊攥著那半截金面具,大抵是面具邊緣並不平整的緣故,或許是她實在太過用力了些,此時那蔥白的指尖上頭便冒出了血珠。
他原先平展的雙眉逐漸收攏,待從沈唯的手中握過那半截金面具便說道一聲:“去把軟玉膏取過來。”
這話顯然不是對沈唯說的。
因此沈唯耳聽著半空中應允的那聲“是”也未曾有什麼表示,她只是低垂著一雙淡漠的眼睛看著陸起淮的頭頂,她這樣的角度其實並不能看見他此時的面容卻隱約還是能夠察覺出他的擔心。
她不喜歡兩人如今的這幅模樣。
這樣的親近讓她覺得渾身不舒坦,偏偏心下還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奇異。她抽了抽手,想從陸起淮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她剛剛有所動作便聽得男人說道:“別動。”
這道聲音冷硬而又霸道。
沈唯一時不知在想什麼,竟然當真未再有所動作。
陸起淮自然也察覺到了沈唯的動作,他半抬了眼朝人看去,眼瞧著沈唯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眼中卻是又添了幾分笑意。
只是與陸起淮眼中的笑意不同,沈唯眼看著陸起淮這般,面上的那股子不自然便又消去了幾分,化作的是冷漠。
她想重新抽回自己的手,只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便瞧見水榭之中憑空出現了一道身影,那人一身黑衣,恰如當日她在晉江樓中見過的霍飛光的暗衛一般。
暗衛眼看著水榭裡頭的狀況,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
他只是把手中那用碧玉做得一小罐藥膏放在桌上,而後便又往後退去,不消多久他便把自己的身影重新隱了去。
等到暗衛退下——
陸起淮便一面握著沈唯的手,一面開啟那軟玉膏從上頭颳了些許,而後是細緻得塗抹在沈唯的指尖上。
既然已經取來了藥膏,何況她也抽不回,沈唯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水榭之中瀰漫著一股子好聞的中藥味,沈唯縱然不懂這些東西也知曉這個藥膏價值不菲,她心中還是覺得陸起淮實在是大題小做了些,不過是幾滴血珠,連個疤痕也不會留下,他也當真捨得。
她想到這便又想起這個男人近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想著自己自從知曉陸起淮的真實身份後便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落得一個和原身一樣的下場。甚至她還想過要不要藉助晉江樓的勢力離開汴梁…哪裡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男人的佈局。
她思及此,心下那股子不高興便又湧上心頭,此時藥膏已經塗抹完,沈唯也懶得理會他是否會不高興徑直抽回了手。
這一回,陸起淮倒是未曾阻攔。
他只是重新合上了蓋子,而後是鄭重其事得朝沈唯看去,眼看著她面上的神色,他是過了有一會功夫才開了口:“你先前問我究竟想做什麼?可是我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