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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說道:“我知道長兄心中有恨,也知道父皇母后的罪孽是怎麼也洗不清的。”

“可是身為人子,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理。”

“長兄心中有氣、有恨、有怨,我都明白,我不敢奢望長兄原諒,只求長兄饒了母后一命,我願以我的性命換她的命。”趙盱這話說完便朝人磕起頭來。

柳夢閒先前被人拂開,一時不察卻是摔在了地上,這會眼瞧著趙盱竟是給陸起淮磕起了頭,她再也忍不住朝人喊道:“盱兒,不許求他!”

她寧可死,也不希望盱兒去向這個豎子求饒!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是走上前去阻攔人,只是不管她如何說道,如何阻攔,這殿中的磕頭聲卻不曾間斷過。

趙盱這磕頭是用盡了全力的,這六月的天氣,殿中本就沒鋪什麼毛氈軟毯等物,沒一會功夫,他的額頭便已是一片血跡。

陸起淮自打趙盱進來之後就一直不曾說話,這會他也只是低垂著一雙眼看著伏跪在腳邊的趙盱,殿中縈繞著磕頭聲還有柳夢閒的勸阻聲,他看著趙盱額頭上的血跡,眼中的神色略微有些複雜。

卻是過了許久,他才收回了劍,淡淡朝人說道:“即日起,送柳氏於清覺寺清修。”

等這話說完,他也未再理會殿中的兩人,只是持劍往前走去。

趙盱耳聽著這話卻是終於鬆了一口氣,清覺寺是皇家禪院,以往若是宮中有什麼罪孽的后妃便會被送去此處,不管如何,母后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他想到這聽到身後越行越遠的腳步聲,忙轉身朝人看去,眼看著那道玄色身影即將跨出門檻,趙盱卻是忙喊了人一聲:“長兄。”

等到人停了步子,他便又緊跟著一句:“長兄,多謝您。”

陸起淮聽著身後傳來的這道聲音,卻是什麼也不曾說,他只是繼續提了步子往外走去。外間日頭已是日薄西山之相,滿院子的宮人見他出來皆是神色倉惶得看著他,而他負手站在廊下,抬頭眺望,卻是過了許久才重新邁步往外走去。

沈宅。

六月的天,夜較起往昔倒是也要來得遲些,只是再遲,黑夜也總歸會覆蓋天地。

打先前霍飛光走後,沈唯因著心中沒了牽掛,倒是也好生睡了一覺。這會已是酉時過了三刻的樣子了,軒窗外頭的天色已是一片黑沉之相,屋中也已點起了燭火,她手裡握著一本書,身子卻是靠在引枕上,只是手中的書沒翻幾頁,而她卻又靠著引枕睡了過去。

水碧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幅樣子,沈唯手撐著額頭靠著引枕睡著,原先翻看的書落在一側的榻上。

她心中覺的奇怪,夫人今日已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便又睡下了,不過想著這些日子夫人為了主子的事一直不曾安睡,便也未再多思。她想到這便想著放輕腳步替人去尋塊軟毯,沒得著涼又得吃藥,只是她剛剛尋了毯子替人蓋上,原先合著雙眼的人便已經醒了過來。

沈唯初初醒來,眼中還有些迷糊,待瞧見身上的毛毯才又無奈笑道:“我又睡過去了?”

她心中也覺得自己今日的確是有些嗜睡了,不過她也未曾多想,等這話說完便抬了手,卻是由著水碧扶著她半坐起身,而後她是接過水碧遞來的茶盞喝了口溫茶,等到喉間漸漸潤了,沈唯才握著茶盞開了口:“現下幾時了?”

“已是酉時過四刻了…”

水碧這話說完便又看了一回沈唯的面容,而後是又溫聲說道:“您看起來還有些困,不若奴讓人先傳膳,等吃些東西便早些睡?”

沈唯聞言便點了點頭,她睡了這麼久的功夫也的確有些餓了。

她把手中的茶盞置於一側的案几上,原是想著由水碧扶著往外間走去,只是還不等她動身,外頭便傳來了秋歡欣喜的聲音:“主子,大人,大人他回來了。”

秋歡這話一落,布簾便被人打了起來。

沈唯依著燭火看過去便見來人一身玄衣、腰間佩劍,他此時正長身玉立得站在簾外,一副容色溫潤的模樣,正是陸起淮。她起初看見他的時候,神色還有些微怔,等回過神來便已不自覺得從水碧的胳膊上收回了手,抬步朝人走去。

陸起淮眼看著沈唯走過來,自是也忙落下了手中的布簾迎了人過去。

秋歡和水碧看著屋中這幅模樣,知曉兩人許久不見必然是有許多話要說,因此她們也只是笑了笑,而後便悄無聲息得退了下去。

等到屋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唯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