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的女子則是定國侯府的小郡主雲纖纖。”
“原來是侯府的小郡主登門做客,難怪這麼多人前來迎接。”烈鸞歌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犀利的目光卻是看著被眾丫環婆子簇擁著的司徒香雪。
沒想到回府後第一個碰上的就是這個慣於欺辱她的“好姐姐”!果然是個表裡不一,又極擅於假裝和做作的女人!
也對,聽玲瓏說司徒香雪暗戀小侯爺雲墨非,而云纖纖正是他的妹妹。在心上人的妹妹面前,自然是要有多能裝就有多能裝了。
烈鸞歌心裡腹誹著,那邊為首的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頗有幾分體面的婆子已經領著一眾前來迎接的人分別給雲纖纖和司徒香雪見了禮,又滿臉堆笑道:“可把郡主給盼來了,我們老太太和太太可念著呢!軟轎早已經備好了,郡主和大小姐還請上轎,老太太和太太怕是要等急了!”
“勞煩老太太和太太念著,倒是纖纖的福氣了。”雲纖纖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語氣相當柔和。正欲上轎,卻見司徒香雪雙眼直直地看著某個方向。
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就見一個身穿水綠色綢緞裙裝的女子朝她們步步走近,她十二三歲年紀,面凝鵝脂,鼻似玉瓊,眉如墨畫,唇若點櫻,一雙清亮剔透的秋水明眸顧盼流轉間,風致嫣然,神采飛揚,看起來好有智慧,也好有靈氣。
不那麼白皙的肌膚和臉上些許的淡斑雖然有一點點影響她整體的美貌,可卻並不影響她的氣質,那種清冷高雅、超凡絕俗的氣質。
這個女子日後必定是不凡的!
雲纖纖心裡驀地湧起這樣一種感覺,說不上緣由,但就是覺得她不是一般人物,不同於世上的任何女子。
“鸞歌幸會郡主!”烈鸞歌腳步頓在雲纖纖面前,淺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而後轉臉看向面色微變的司徒香雪,依舊淺笑道,“大姐別來無恙!”
“你……你是三妹鸞歌?”司徒香雪哽了一下,有些詫異地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
見她捱了板子在家廟裡熬了兩個月,非但沒有面黃肌瘦,憔悴不堪,萎靡不振,反而氣色鮮亮,一身靈氣,整個人就仿若高山瓊雪般,晶瑩爽潔,清麗絕倫,全然沒了往日的怯懦膽小和痴傻愚笨。
尤其她剛剛看出郡主對她這三妹似有喜歡親近之意,這讓她心裡一瞬間堵得跟什麼似的,又嫉又妒又恨,可面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
想了想,司徒香雪上前一步,熱情地拉住烈鸞歌的手,笑容親切道:“三妹妹這是剛從家廟裡回來的吧。廟裡果然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瞧三妹妹才去那裡住了兩個月,如今不但渾身的氣質給磨鍊出來了,就連模樣都出落得比以前順眼多了。”
“是啊,廟裡的水土確實養人。”烈鸞歌語氣很軟很軟,卻將司徒香雪綿裡藏針的諷刺話語加倍地反擊了回去,“大姐若是也想磨鍊下自身的氣質,或者是想讓自己的模樣更順眼,那不妨也去家廟裡修身養性一番。”
聞言,司徒香雪臉上的優雅和端莊差點都要裝不下去了。長長的指甲就要劃上烈鸞歌手背的時候,烈鸞歌卻是早有預知般將手猛地抽了回去。
察覺到她二人之間的氣氛似有不對,雲纖纖保持沉默,只柔柔掃了一眾呆愣住的丫鬟婆子一眼。
還是那為首的、看起來相當精明圓滑的婆子率先回過神,趕忙笑臉打著圓場:“三小姐今兒個回府,趕巧郡主正來我們府上做客呢!三小姐與大小姐多日未見,姐妹情深,可這會子也不是敘話的時候,老太太和太太還等著郡主和大小姐呢,你們且快些乘軟轎去罷。若是晚了時辰,急了老太太,該是我們這些婆子丫鬟們的罪過了。三小姐,你且等一會兒,想是沒料到你這麼早就到了府,所以你的軟轎還沒派過來。”
沒派過來?
烈鸞歌冷笑一聲,眉宇間諷刺意味十足。這婆子好圓滑的一張嘴,當著郡主的面,句句話都說得滴水不漏。
心裡又不禁為那死去的司徒鸞歌感到萬般同情。同樣是司徒府裡庶出的小姐,可一個回府眾人相迎,還備有軟轎,欲將之從大門抬進去。而另一個回府,被惡奴刁難嘲笑不說,還讓她從專供家畜牲口進出的小側門走著進府。這待遇之間的差別,何止十萬八千里啊。
“三妹妹,那你就先在此等著。姐姐不陪你了,我先與郡主去見過老太太和太太,晚點再找你好好敘敘姐妹情。”司徒香雪語氣依舊熱情親切,可眸底的笑意卻暗暗藏著陰險的刀鋒。
烈鸞歌沒說什麼,含笑看著她與雲纖纖登上軟轎。等郡主的轎子先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