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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裡?”聲音帶著三分冷,七分厲。

有個膽小一點的丫鬟被她冷厲的眼神掃到,忙低下頭哆嗦著回道:“在……在正廳裡跪著呢。”

聞言,烈鸞歌分辨了一下正廳所在的方向,再次大步前行。

跨過一扇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過了穿堂,便來到了正廳。

進入正廳後,迎面是一架高大的、繡著花開富貴的折進式牡丹屏風,那屏風以紫檀為框,蘇繡為心,剛柔並濟,極為雅緻。

烈鸞歌頓下了急行的腳步,不是想去觀賞那漂亮的屏風,而是豎起了耳朵聽著那屏風後面之人的對話。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這人啊,貴在有自知之名!那三少爺一身的病,怎麼看也不是個長壽有福的,何苦再去浪費那些個閒錢請大夫?成天裡湯藥罐子不離身,也不嫌折騰得慌!”

“就是嘛。”另一人趕忙附和,“什麼人,什麼命,說的就是這個理兒。與其半死不活地吊著,還不如早去早超生,何苦多遭這份罪。自己願意死撐著也就罷了,若連累府裡其他的人沾染上晦氣,那不是害了別人麼。”

“哎呀,這份道理我們懂,可人家蘇姨娘不明白啊。明明知道三少爺那癆病是好不了的,還一個勁兒地把自己的嫁妝都給填進去請大夫抓藥,這麼些年來那得是多少銀子。照我看,有這個閒錢,還不如多給自己添置幾身像樣的行頭,沒的一個大府裡的主子,看起來倒還不如一個體面一點的大丫頭。”

“砰”的一聲——

隔離視線的那架牡丹屏風猛地被人推倒在地上,唬得兩個說得正起勁的大丫鬟立刻噤了聲,又同時回過頭來看向那個推倒屏風的女子。

這一看之下,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個彷彿殺神降世一般充滿氣勢和威儀的女子,與以前那個膽小怯懦又痴昧愚笨的傻子三小姐聯絡到一起。

烈鸞歌沒有理會她二人震驚莫名的怔愣神情,而是一眼掃到了跪在廳內正中央的那個瘦弱女子身上,她的生母——蘇姨娘。她的背影看起來那般纖弱瘦削,就像秋風中瑟瑟打旋的落葉,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姨娘!”烈鸞歌有些顫抖地喊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蘇姨娘跟前。知她跪得太久,一時間無法站起來,遂沒有拉她,而是蹲下身與她保持相平的視線。見她沒反應,一連又喊了她兩聲,“姨娘!姨娘!”

蘇姨娘跪得雙腿麻木,神思本已經有些恍惚,可陡然間聽到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在喊她姨娘,一個激靈,猛地清醒了過來。

凝眸看去,這蹲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鸞兒是誰?雖然變了很多,可無論怎麼變,她還是能一眼認出自己的愛女。

“鸞兒,真的是你嗎?”蘇姨娘右手顫抖地撫上烈鸞歌氣色紅潤的臉,聲音哽咽不已。“我的兒,你終於平安回來了,姨娘可要想死你了……”話未說完,眼淚已經無聲地落了下來。

見狀,烈鸞歌鼻頭一酸,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姨娘,女兒回來了,以後再不會離開你的。”頓了頓,又心疼道,“姨娘,你先起來,我扶你去那邊軟榻上坐會兒,再給你好好揉揉腿和膝蓋。”

蘇姨娘搖了搖頭:“鸞兒,太太沒有讓我起來,我是不可以私自起來的。”

聞言,烈鸞歌氣憤不已道:“姨娘,你憑什麼跪她?她既不是你的天,又不是你的地,更不是你的父母,一個與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人,憑什麼讓你從昨晚一直跪到現在?”

“鸞兒,你別生氣,是姨娘自己要跪的……”蘇姨娘抹了把眼淚,憂心如焚道,“你哥哥他病得很重,需要立刻給他請個大夫來瞧瞧,可沒有太太的批准,我們既支不到銀子,更出不了府……”

“姨娘,不用求太太,更不用請大夫。哥哥的病,以後就交給我好了,女兒會有辦法的。”說罷,烈鸞歌徑自將蘇姨娘攙扶了起來,隨後又與玲瓏一左一右把她扶到軟榻上坐下。

“姨娘,你先好好坐會兒,等雙腿能走動了,我們就立刻回去。”又吩咐玲瓏,道,“玲瓏,幫姨娘仔細揉捏下雙腿和膝蓋。”

“放心吧小姐,蘇姨娘就交給奴婢好了。”玲瓏用力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家小姐要立威了,因為沒人能當著小姐的面詛咒三少爺。

烈鸞歌步步走近那兩個猶坐在矮几旁、穩如泰山的丫鬟面前,水眸微眯,居高臨下地打量了她二人一番。

只見其中一個著一身湖藍色的羅裙,鵝蛋臉,水杏眼,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看起來十分明豔。而另一個穿一身鵝黃色的羅裙,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