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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剛剛唱罷,身後陡地響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掌聲,同時一個清冷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小姐月下獨歌好雅興!”
烈鸞歌心下一驚,居然沒察覺陌生人的靠近。又覺得那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轉頭望去,還真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來人正是那天在凌雲山遇到的那個冷豔妖嬈,長得比女人還要美的男子。而此刻沐浴在皎潔月光中的他,更是無形中散發出一種叫人驚心動魄的邪美與魅惑。
烈鸞歌很想罵他一句妖孽的,可又覺得用妖孽二字來形容他其實並不怎麼合適。因為他冷豔妖嬈的外表下,暗藏著一股子讓人凍入骨髓的冷,無需刻意釋放,便能令人感到強大的壓迫和心寒。
這個男人絕對是屬於深藏不露的那種!只是他來這裡做什麼?有意而來,還是碰巧路過?
烈鸞歌蹙了蹙眉,站起身來。眸光淡淡地看著他,不溫不火地回了一句:“閣下暗中偷窺好品行!”
聽出她的諷刺之意,雲墨非微微一怔,隨即似笑非笑道:“雲墨非今夜幸會司徒小姐!”
說罷,他清冷犀利的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似是想看看她知道自己身份後會流露出何種表情。而直接點出她的姓氏,也是有意告訴她,他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和來歷。
他居然調查自己!他到底意欲何為?
烈鸞歌心下既震驚又惱怒,面上卻仍是一成不變的淡定自若和波瀾不興:“原來閣下就是定國侯府的小侯爺,久仰了。”
想到玲瓏說的“京都六公子”之首便是雲墨非,而今看來,能有他這般風姿、容貌和氣質,倒是當之無愧了。
不過,不管雲墨非有多麼尊貴的身份和俊美的容貌,都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不是麼?
烈鸞歌聳了聳肩,邁步離開。擦身而過時,腳步微頓,同樣似笑非笑地又回了他一句:“小女子他日再會雲小侯爺!”話落,再不停留,翩然而去。
還沒走出兩米遠,一股凌厲的掌風驀地自她的背後襲來。
烈鸞歌暗吃一驚,一個快如閃電的旋轉,以詭異的身法躲過了掌風的襲擊。
雲墨非眸底迅速劃過一抹激賞和詫異,對於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本就有的興趣不免又增了幾分。
“小侯爺,背後偷襲是何意?”烈鸞歌轉身頓步,臻首微抬,怒目瞪視著一臉氣定神閒的雲墨非。
“沒什麼意思,這不過是個小小的警告而已。”雲墨非眯了眯眼,茶褐色的妖嬈瞳眸中湧動著莫可名狀的暗流。“司徒小姐,以後不要那麼多管閒事。否則,你的麻煩會源源不斷而來,甚至是殺身之禍。”
聞言,烈鸞歌心臟猛地一跳,面上卻是兀自淡定道:“小女子不明白小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麼。”雲墨非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語氣驀地陰沉了幾分,“司徒小姐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這並不關本侯的事。本侯今夜來此,除了施以警告之外,也是想順便提醒司徒小姐一聲,你已經惹下了一個很大的麻煩,日後是福是禍,小姐好自為之吧。”
說罷,雲墨非足尖一點,身形一起一縱間,人已經飄離十幾米之外,如同驚鴻一般,眨眼便消失於烈鸞歌的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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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歸府
雲墨非走後,他的警告和提醒卻一直盤旋在烈鸞歌的腦海中,害她回房後一直輾轉反側無法入睡,老是忍不住去揣摩他話中所隱含的深意。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有了些許睏意,只是還沒睡上一個時辰,玲瓏那丫頭便跑來喊她起床,說是府裡的馬車很快就要來了,要趕緊做好回府的準備。
烈鸞歌極不情願地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懶懶坐起身,接過玲瓏遞上來的熱毛巾敷了把臉。待頭腦清醒了些,這才下床洗漱梳妝。
她的衣服都是半舊不新的,珠釵頭飾也都是極為普通的,樣式簡單,分量又輕,一看就不值什麼錢。
平日裡她都是素面朝天,衣著也很隨意,一頭青絲多半都是用一根緞帶鬆鬆挽住。可今日要回府了,大戶人家規矩多,所以玲瓏說什麼也不敢讓她著裝再那麼隨便。
烈鸞歌無奈,挑了一襲水綠色的綢緞絲裙穿好後,便端坐於妝臺前,任憑玲瓏給她梳了一個極為複雜卻又萬般漂亮的髮髻,髻上斜插一支雕刻著紅梅的翡翠簪子,再點綴一些形態小巧的珠花於髮間。
髮式弄好後,玲瓏又為她薄施粉黛,輕點朱唇,最後一抹三葉點金狀的花鈿貼上於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