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冬蟲夏草,還有止血化瘀效果極好的茜草和三七,以及解毒鎮痛效果極好的仙鶴草和金線蓮。
將藥材用布袋裝好,烈鸞歌走到林間的一處小溪旁,看天色不是很早了,遂靠坐在溪邊的一棵大樹下,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揉捏著發酸的雙腿,打算休息一會兒便回去。
須臾,一陣沉重且有些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飄入鼻中。
烈鸞歌心下一緊,起身站起來的同時,五枚繡花針已然不著痕跡地拈入了右手中。
凝眼看去,只見一個身著深紫色金線滾邊雲紋錦袍的男子正站離自己五步遠處,一臉防備和警惕地冷眼看著自己。
他頭戴紫金冠,五官俊美無可挑剔,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深邃而黝黑的眼眸,猶如閃耀著群星的夜空,晶亮剔透,卻又自帶著一股懾人的寒意。挺直的鼻樑、緊抿的雙唇和線條完美的下巴,無不顯示出他的冷酷、堅毅和絕不輕易妥協。
視線往下移去,烈鸞歌看到他手臂上和肩胛處各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刀傷,殷紅的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流出來,浸溼了他身上的衣服。
這算是輕的,比較要命的是他胸前所中的那支袖箭,箭身幾乎全部沒入體內,只餘下箭尾在外。他胸前流出的鮮血全是黑的,很明顯那袖箭上帶毒,再瞧他漸漸變得紫黑的俊臉,想必他的傷勢還不是一般的嚴重。
“你是什麼人?”紫袍男子冷冰冰地問了一句,毫無溫度的深邃雙眸中帶著濃濃的戒備和猜疑。
烈鸞歌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他冰冷銳利異常的語氣。
哼了哼,她撇嘴道:“你管我什麼人,總之不是你的敵人。如果我要殺你的話,只需坐在這裡等你嚥下最後一口氣就可以了。”
聞言,紫袍男子的臉色似乎愈發難看了,幽深不見底的雙眸瞬間似蒙上了一層酷寒的冰霜。那看起來彷彿只是漫不經心的一眼掃過來,卻有如寒冬臘月裡的颶風暴雪,帶著莫大的壓力和寒意。
烈鸞歌卻並不受他的影響,提起裝著藥草的布袋,轉身欲離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紫袍男子突然“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橫在她面前昏死了過去。
烈鸞歌低頭看了他一眼,繞道離開。走了沒幾步,想想又折了回來。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好是壞,不過烈鸞歌看在自己心情不錯的份上,還是決定發發善心救他一命,就當自己為姨娘和哥哥積福積德好了。
她蹲下身來,先是取出銀針封住紫袍男子身上的幾處大穴,以阻止毒液流往心臟,然後褪開他胸前的衣服,就著小溪中的水將他傷口周圍的血跡仔細清洗了一番,右手握住箭尾,頓了下,隨即一鼓作氣將那隻帶毒的袖箭給拔了出來,噴射而出的血液差點沒濺到她臉上。
那人悶哼一聲,似醒未醒,一雙有型的劍眉卻是擰成了結,想必很是痛苦。
看著箭傷處那汩汩而出的黑色血液,烈鸞歌皺了皺眉,掏出帕子擦掉流出的黑血,而後俯身以唇為他吸取毒血。一口接著一口,直到他胸前流出的是紅色的血液,她才停下來。嚼了一株仙鶴草敷在箭傷處,隨後又撕下他的內衫下襬為他包紮好傷口。
棘手的箭傷處理完畢,剩下胳膊和肩胛處的兩處普通刀傷就容易處理多了。嚼了兩株三七分別敷在他的胳膊上和肩胛處,而後撕下兩塊內衫碎成布條狀將兩處傷口包紮好,最後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救人工作總算是圓滿告成。
用溪水漱淨了口,烈鸞歌本想速速離開的,可又怕他的敵人追過來,那不就白救了他了?
想著尋藥草的時候發現的那個離這條小溪不太遠的山洞,便吃力地扶起他,而後連攙帶拖地往山洞走去。
大約行了五百米,總算到達了山洞。洞口還算隱蔽,若不細看的話很難讓人發現。
烈鸞歌放下紫袍男子,先進入洞中檢視了一番,見裡面沒什麼危險的東西,這才將人拖了進去。
將裡面的蜘蛛網大致清掃了一下,又撿來許多比較寬大的樹葉在地上鋪了兩層,而後將紫袍男子扶躺了上去。
抬頭看看外面,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再不回去的話,玲瓏那丫頭怕是要擔憂著急了。
烈鸞歌起身走到洞口,腳步還沒跨出去,“轟隆”一聲,一道巨雷打了下來,緊接著便是銀蛇般的閃電照亮天際。
不多一會兒,只聽“譁”“譁”“譁”的響聲連綿入耳,瓢潑般的大雨傾瀉而下,在地上激起大朵大朵的水花。
這夏日的天氣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