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摹�
真要說起來,她這個便宜父親各方面的條件都算是拔尖的,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老婆太多了。可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誰讓這封建古代制度太爛,允許男人妻妾成群呢。哪個男人要是沒有個三妻四妾,倒還顯得另類不正常了。
這麼看來,她往後又多了一件事情要做,除了打倒柳氏把姨娘扶上當家主母的位置,還得想方設法幫姨娘重新贏得老爺的寵愛和真心。她想看到姨娘幸福的笑容,而能讓姨娘發自內心感到幸福甜蜜的事情,自然是被老爺所愛了。
哎,她這顆心可真是有夠累的,既為哥哥操勞,又為姨娘操勞。不過她樂意,哥哥和姨娘是她在這個異世最最親近也最最在乎的人,她就是操碎了心也毫無怨言。能讓哥哥和姨娘後半輩子幸福快樂,健康平安,是她這一世最大的心願。
蘇姨娘見女兒半天不說話,只愣愣地看著自己出神,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問道:“鸞兒,在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女兒也在替姨娘開心呢。”烈鸞歌收斂起有些跑遠的心思,笑著搖了搖頭。“對了,姨娘,那柳氏為何又打你?難不成是因為老爺對姨娘和顏悅色,關切相詢,又說要來梨香苑看望哥哥,柳氏拈酸嫉妒之下就對姨娘動手?”
真要是這樣的話,她反擊報復的手段還得再加大幾分力度才行,整不死那可恨到極點的惡毒女人!
“鸞兒,老爺突然那般好態度地對我,太太自然是極為生氣的,但還不至於敢因此就堂而皇之地打我。”蘇姨娘遲疑了好一會兒,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姨娘自己不小心,給太太奉茶時,崴了下腳摔了茶盞,茶水濺起來燙著了太太的手,這才捱了太太的責罰。”
烈鸞歌沉了臉,明顯不怎麼相信:“姨娘,你做事向來小心謹慎,好端端的,走路怎會崴了腳?是不是柳氏房裡的丫環婆子們故意使壞絆了你?”
“沒有,不是別人絆我,是姨娘自己有些……有些心不在焉……”蘇姨娘微微低著頭,似乎愈發不好意思了起來。
烈鸞歌怔了怔,細細瞧去,竟發現姨娘的耳根有些泛紅,頓時明白了。
她不由暗歎一聲,姨娘她是不是愛她那個便宜父親愛過頭了?他不過就說了幾句溫言溫語,略略表了下關心,姨娘就高興得神思恍惚、心不在焉,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再看看姨娘現在,只要一提起老爺,她就神態嬌羞,面紅耳熱,跟個初識戀愛滋味的少女似的,簡直跟平日裡賢淑婉約、端莊穩重的形象大相逕庭。
烈鸞歌看了看奶孃,又看了看碧顏,她二人皆是一副神色無波、毫不意外的表情,看樣子明顯是早就清楚地知道姨娘對於司徒老爺的這份深情厚意的。也對,她們兩個是跟在姨娘身邊貼身伺候多年的人,姨娘有什麼心事她二人焉能不知曉?
方媽媽見主子有些不自在,那明顯一副小女人家的羞赧之態讓她忍不住暗暗嘆氣。想主子剛入司徒府那兩年是極得老爺寵愛的,那時候在人前不知多有體面。可也因此成了眾矢之的,被太太和其它各房裡的姨娘明裡暗裡地設計謀害。主子好幾次都是死裡逃生,躲過一劫,只可憐了那還未出世便胎死在腹中的孩子,還是位小少爺呢,都能看出大半個人形了。
她打小便跟在主子身邊伺候著,素來與主子貼心,自是知道主子有多喜歡有多鍾情於老爺。當初主子孃家的老爺和夫人那般苦口婆心地勸阻,主子也不聽,寧可不做與蘇府門當戶對人家的正妻,也要千里迢迢遠嫁來這京城給司徒老爺做姨娘,還是第五房姨娘。
縱使司徒老爺再優秀,條件再好,可她還是覺得主子與他做姨娘,實在是委屈了主子。若是司徒老爺能一直對主子好,是個知冷知熱的,她也不至於如此替主子不值。可惜榮寵就那麼兩年,被老爺冷落後,瞧瞧主子這往後十幾年來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主子自己受盡欺凌和冷眼不說,還連帶著三少爺和三小姐也不受人待見,明明是做主子的人,待遇卻連府裡體面一點的丫鬟婆子還不如。
要她說,她倒希望司徒老爺一直對主子不聞不問,永遠冷落下去。免得好言好色不了幾日,再次將主子拋到腦後冷著冰著。主子的心那般脆弱,可再經不起又一次的冷落傷害。更何況,人生又能有幾個十幾年?
主子如今好不容易慢慢看淡了,將對司徒老爺的那份深情壓在了心底。現在倒好,老爺又突然關心起主子來了,無端端又把主子的情思給撩撥了起來,惹得主子心魂不寧,連給太太奉茶都能出差錯,徒惹來一記耳刮子的責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