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聽到了她的心聲似的,柳氏跟前的綵鳳這時走了過來,分別給司徒三姐妹和她行了一禮,才說道:“幾位小姐,太太說舅老爺府上安排了兩出戏曲,這會子前院裡正在搭戲臺子,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就可以移步過去聽戲了。太太說幾位小姐若是累了,可以先回房歇息一會兒。想看戲的到時候讓丫鬟準時來喚小姐過去,不想看戲的就自個兒留在房裡莫要亂走動,等戲聽完了就可以回府了。”
聞言,司徒蜜雪第一個開口:“我不累,我要聽戲。”難得出一趟門,她精神得很,才不要回房睡覺虛耗時間呢。
司徒香雪揚了揚唇角,柔聲笑道:“我也不用休息了,就留在這裡坐會兒,等戲臺子搭好了就與太太她們一起過去聽戲罷。”當然了,聽戲是假,她只是期盼著能有機會再次邂逅愛慕無比的雲小侯爺而已。
要知道這聽戲曲的時候,男賓與女眷之間是不用隔在兩處的。所有的客人都同在一個院子裡,只不過男客席設在左邊,女客席設在右邊,中間只用厚厚的帆布隔起一條屏障。但為了端茶送水的僕人們方便,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留下一個缺口。
所以說,如果想偷看哪個人,機會還是很多的。
司徒香雪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盼著自己的運氣好些,能與小侯爺隔簾而坐,那麼她一側頭,不就可以從缺口裡面看到心上人了麼。
她要留下來聽戲,司徒雅雪自然唯她馬首是瞻,也一併留了下來。
而烈鸞歌呢,別說她現在睏意連連,就算是不想睡覺,她也沒興趣去聽那“依依呀呀”的戲文,聽也聽不懂。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淡笑著對綵鳳說道:“我有些倦乏,戲曲就不聽了。不知給我們安排休息的房間在哪兒,現在就帶我過去罷。”
“好的,那三小姐請跟奴婢來。”綵鳳說罷,在前邊引路。
烈鸞歌掩嘴打了個呵欠,帶著玲瓏跟了上去。
司徒雅雪撇了撇嘴,忍不住嗤鼻道:“吃了就睡,真是個豬!”
“能吃能睡是福,三妹是個有福之人呢。”司徒香雪輕笑一聲,聽起來說的是好話,眼中卻閃過一抹嘲諷和不屑。
司徒蜜雪冷哼一聲,低聲插了一句:“她也配是有福之人,我看就是個千年禍害才對!”
聞言,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都拿帕子輕掩著嘴,低低笑了起來,心裡極是認同四妹這“千年禍害”一詞的說法。
那個賤丫頭如今處處搶她們的風頭,可不就是一個該死的禍害麼?
……
綵鳳帶著烈鸞歌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座建築華美,佈局精緻的小院落。院落四周皆栽植著繁茂蔥蘢的花樹,環境清幽寧靜,顯得整座院落就像是一個獨立於世的花間隱榭。
“三小姐,這裡離前院很遠,戲曲聲和喧鬧聲不會擾到你休息。奴婢先告退了,等戲聽完了太太會打發人過來喚小姐一起回府的。”
綵鳳將烈鸞歌送入房裡,便福身退了下去。
烈鸞歌抬眼在房內四處打量了一番,清新雅緻的佈置讓她還算滿意。
大理石地板,精雕朱窗,檀木香幾,琉璃彩繪屏風,文竹竹簾,鏤空雕花酸枝木桌椅。
桌上供著一個青銅九鳳轉祥爐,一股馥郁的檀香從爐中溢位,縈繞不絕,薰染得整個室內都瀰漫上了怡人的香味。
烈鸞歌聞出這是有名的西域貢香,這種香料十分名貴,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它的香味雖濃郁了些,但並不會刺鼻,最適合於睡覺的時候燻上,能安神寧氣,以助睡眠。
“玲瓏,我要午睡了,不用你伺候了。你若是也累了,就去旁間耳房裡也歇會兒。不累的話,就到院子裡自個兒去隨便走走轉轉,別走遠了就行。”
說罷,烈鸞歌脫了外衫,又摘下了頭上和身上佩戴的首飾,爬上床,蓋上薄薄的蠶絲錦被,沒一會兒的工夫便進入了夢鄉。
迷糊中,體內似有什麼被挑起,心頭竄起一股奇異的火焰,渾身燥熱不已。不適地動了動身子,感覺到身上被什麼東西給壓著,壓的讓人無法呼吸。
烈鸞歌下意識地伸手想把它給推開,碰到的卻是一片灼熱滾燙的肌膚。
她嚇了一跳,猛地驚醒過來,看到的竟是柳思明渾身赤【河蟹詞】裸地緊緊壓在自己身上,原本還算俊朗的臉上,此時此刻佈滿了邪惡駭人的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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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衣冠擒獸
呆愣了幾秒鐘,烈鸞歌立刻反應過來,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