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二人微微蹙著眉頭,神色有些不愉,明顯是對柳氏剛剛在她大嫂面前所故意表現出的差別對待而心生不滿。雖是心裡有怨懟,可嘴上也不敢說什麼,只低眉順目地跟在柳氏的身後。
烈鸞歌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唯一讓她忍不住想要冷臉皺眉的,就是柳思明那兩道火辣辣的灼熱眼神。跟萬能膠似的,一直就黏糊在她的身上,半刻也不曾挪開,引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想要直言訓斥幾句,卻又礙著規矩和禮儀不好開口,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清冷著面色隨在眾人的後面進了府,穿過前廳,欲經由一道垂花門進入內宅後院。
不想那道垂花門的門檻特別高,烈鸞歌今日穿的一身軟煙輕紗羅裙的裙襬又特別長,抬腳跨門檻時一個不注意被絆了個趔趄。
“小姐!”玲瓏輕呼一聲,疾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攙扶她。
可一直關注著心中肖想渴盼之人的柳思明,比玲瓏還要眼疾手快,一個大跨步便趕在了玲瓏之前,右臂伸出及時攬住了烈鸞歌的腰。
觸手的那股子綿膩嬌軟、柔若無骨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心神一陣激盪。那竄入鼻息的淡淡女兒清香,更是讓他感到口乾舌燥,胸腹中邪火叢生,連呼吸都一下子顯得急促了起來。
烈鸞歌只覺得腰肢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著痕跡地略略用力揮開柳思明的手臂,急急往後退開兩步,笑容僵應道:“多謝表哥。”
“呵呵,不用謝,不用謝。”柳思明咂巴了下有些乾燥的唇舌,而後笑眯著雙眼提醒道,“敝舍門檻比較多,也比旁的府上要高些,表妹走路仔細些才好,可莫要摔著了。表妹快去吧,這女眷後院我不好再跟著,就止步於此。有什麼不如意的或是需要些什麼儘管打發你的丫鬟過來告訴我,表妹難得過來一次,萬不能慢待委屈了表妹。”
烈鸞歌微擰著黛眉,神色淡漠疏離,清清冷冷地說了一句:“表哥客氣了。”轉身與玲瓏一起進了垂花門,快步跟上了柳氏一行人。
心裡很是不屑,這個柳思明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好人,說話全沒個章普。她真有什麼不如意的或是需要些什麼,焉能打發丫鬟直接去找他?那不是自毀清譽麼!
柳思明望著那抹纖細婀娜,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雙上挑的桃花眼中直冒淫光,搓著雙手暗暗忖道:鸞歌表妹,你現在不待見本少爺是吧?等會兒把你壓在身下時,看本少爺如何折騰你!哼!
……
柳夫人帶著柳氏一行人來到一座環境清幽、寬敞明亮的大院子,那是接待女客們的地方,此刻裡面已經坐了不少貴婦和千金小姐。
柳氏八面玲瓏,遊刃有餘地周旋在諸位貴夫人之間。每到介紹自己府上的幾個姑娘時,她總是特意烘托出自己的寶貝女兒司徒蜜雪,濃墨重彩地渲染一番,生怕女兒的體面被其她三個庶出的給壓了下去。
柳夫人也在一旁相幫,不時地誇讚著自己的這個侄女兒乖巧懂事,端莊有禮,惹得眾位貴夫人也具將視線投放在司徒蜜雪身上,少不得也要笑贊幾句。
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得眾人關注和誇獎,柳氏心底好不得意,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愈發地使出渾身解數壓制著其她三女的光豔,不讓她三人顯露頭角,有機會表現自己。
即便有某位貴夫人上前相看或是問及女紅學識什麼的,柳氏也是敷衍地幾句話略過,然後又巧妙地將話題往自個兒的親女兒身上引。
烈鸞歌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卻不得不與司徒香雪、司徒雅雪二人亦步亦趨地跟在柳氏身後,不管誰上來給柳氏打招呼,她都得露出最最端莊得體的笑容與人見禮。
這沒營養的無聊周旋一直持續到晌午十分柳府開席才罷,眾位貴夫人們圍坐了兩桌,千金小姐們也圍坐了兩桌。
宴桌上的菜餚相當豐盛,而且每一道都精緻美觀,色香味俱全。
烈鸞歌從早上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過,早就餓得不行,拿起碗筷便挑揀著自己喜歡的菜色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當然了,舉止不忘保持優雅,吃相上並不敢出任何問題,免得授人以笑柄。
大多數的千金小姐都跟吃鳥食似的,簡單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擦著嘴,相互之間扯兩句閒話聊著。
司徒三姐妹也沒吃多大會兒便飽了,見烈鸞歌還未放筷子,司徒雅雪忍不住低聲斥責道:“你是豬啊,別人都吃完了,就你一個人還在吃!”
烈鸞歌抬頭看著她隱隱冒火的雙眼,溫婉笑道:“有規定說別人都吃完了,我就不可以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