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竹竿上鑲有黃色的線條……
其它還有紫竹、黃竹、赤竹、楠竹、寒竹、冷箭竹、粉單竹、箬竹、水銀竹、花竹、金竹、銀鏈竹、玉邊竹、墨竹等等,不便一一列舉。
“小姐,奴婢曾聽府裡的下人說過,二少爺不怎麼喜歡花草,倒是獨獨偏愛竹。”玲瓏見自家小姐看著盆景花壇出神,適時提點了一句。
“看得出來。”烈鸞歌點了點頭,目光忽而被一盆名貴稀有的龍鱗竹吸引了,不覺舉步上前,細細觀賞。見那龍鱗竹葉片青翠,枝條婆娑,虛心有節,風韻獨具,看起來煞是可愛,心內喜歡,不由伸手去觸控著枝葉。
剛摸上去,冷不防的,一聲刺耳的尖叫從身後傳來:“哎呀!姑娘,這竹子碰不得,碰不得啊!”
烈鸞歌和玲瓏二人聞聲同時唬了一跳,手下意識地縮回,卻不妨袖擺勾到了龍鱗竹的枝條上。她這一縮手,帶動整盆龍鱗竹當場摔了下來,花盆立時碎在了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竹枝折斷了大半,竹葉四散濺開。
“啊!”
又是一聲驚叫傳入耳中,比剛才還要驚慌惶恐。
烈鸞歌皺了皺眉,轉身望去,只見一個身穿水綠色紗裙的女孩兒有些氣喘地站在自己身後。她十五、六歲年紀,頭梳雙環髻,髻上簪著墜有流蘇的五色簪花,身姿婀娜,五官明豔,看穿著打扮應該是這竹幽小築裡面的大丫鬟。
此刻,她面色些微慘白,正一臉驚恐地緊盯著已經報廢在地上的那盆龍鱗竹,看形容似乎想哭又拼命隱忍著的樣子。
烈鸞歌心知自己怕是闖了禍了,乾咳一聲,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呃,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待會兒二少爺若是要怪罪的話,責任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她話音未落,那丫鬟陡然抬起頭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憤憤地瞪著烈鸞歌冷聲道:“姑娘這話說的倒是輕巧,誰不知道我們二少爺素來愛竹如命,別說是摔壞了,就是碰一下,二少爺也是斷斷不讓的。平日裡任誰來了竹幽小築,都是遠遠繞過這個竹栽花壇的,唯恐不小心碰著了一絲半點。姑娘今兒倒好,不說避遠一些,還巴巴地湊近撫摸。這還不算,姑娘萬不該打碎了這盆龍鱗竹,你可知道我們二少爺費了多少工夫才好不容易得來這一盆?一直都是如珠如寶般養著護著,這會子摔沒了,二少爺還不知道會生氣心疼成什麼樣兒。”
聞言,烈鸞歌愈發不好意思,暗惱自己不該去亂摸亂碰。她雖然對竹子沒什麼研究,但也知道龍鱗竹確實很名貴,是竹子裡面的稀有品種。
見自家小姐面有尷尬和懊惱,玲瓏可不樂意了,回瞪著那丫鬟,沒好氣道:“左右不過一盆竹子罷了,再名貴稀有也只是個死物。我們小姐又不是故意的,難不成摔壞了這盆龍鱗竹,二少爺還會打罵我們小姐不成?倒是你,看形容也是個大丫鬟,怎的如此不知規矩禮數?見著我們小姐也不上前行禮,一出聲就咋咋呼呼地大叫大嚷,有你這麼衝撞主子的奴婢麼?”
被玲瓏這麼一說,那丫鬟咬了咬唇,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上前一步朝烈鸞歌福了福身,道:“奴婢木棉見過三小姐,剛才奴婢也是一時情急,若有衝撞之處,還請三小姐勿要見怪。”
頓了頓,她冷著臉看向玲瓏,沒好氣道;“你們小姐打碎了這盆龍鱗竹,二少爺自然不會打罵你們小姐。可這處竹栽花壇素來都是由奴婢照管的,今兒出了這麼大的差錯,二少爺要打要罵必定都是對著奴婢來,怎麼也落不到別人的身上。”
聽著這嗆人的話,烈鸞歌眉頭又是一皺,雖然不怎麼感冒這丫鬟那副冰冷怨憤的態度,但想著是自己有錯在先,便也沒太在意,只淡聲道:“這事不怪你,是我不對,待會兒我會向二少爺賠罪的。你放心,我斷不會讓二少爺責罰你的。對了,你們二少爺這會子在哪裡?”
話音剛落,就見剛還冷著臉沒什麼好態度的大丫鬟木棉一臉惶恐地跪了下去,低垂著頭,微顫著嗓音說道:“奴婢失職,沒有照管好這盆龍鱗竹,請二少爺責罰。”
烈鸞歌心下一緊,有種闖了禍當場被抓包的感覺。遲疑了片刻,略微忐忑地轉過頭,原本還以為會對上一張盛滿怒氣的臉,卻沒有如她所想。
司徒皓梵俊美無儔的臉上尋不見一絲怒氣,仍舊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儒雅模樣,眼角微微上揚,眸裡的光芒如晴日裡朗照的燦爛陽光,又如月夜裡流瀉的皎潔銀輝,璀璨而柔和,明媚而耀眼,隱約間似透著絲絲淡淡的蠱惑。
烈鸞歌看了看地上跪著直髮顫的木棉,又看了看報廢得差不多的龍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