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一下。”
說罷,她又吩咐自己的寶貝女兒道:“纖纖,你留在這裡,幫我招呼一下客人,別失了禮數。”隨後又瞥向一心懸在烈鸞歌身上的寶貝兒子,哼哧一聲,“非兒,你跟我過來,我有事與你說。”
——
雲墨非跟著侯夫人來到一個遠離宴會場的小花亭,兩人相對而坐。
有小丫頭子捧上了茶點,隨後被鄒媽媽遠遠地打發了開。鄒媽媽自己也跟著退到了花亭之外,奉命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雲墨非一看這陣仗便知母親是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說了,心裡也大致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只等著母親先開口。
不過侯夫人似乎也不急著先開口,只端著個茶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水,意態閒適得很,彷彿找自己的寶貝兒子過來不是為了說事,而是來陪她閒坐喝茶的。
侯夫人不急,雲墨非就更不急了。他一向沉得住氣,且喜怒哀樂皆不形於色,要論穩重淡定和隱藏情緒的本事,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母親不念叨,他還樂得耳根清靜呢。
淡淡地瞅了侯夫人一眼,雲墨非連茶水也懶得喝,直接轉頭看著亭外的精緻神遊,心忖著鸞歌這會子會在做什麼呢?那小女人喜歡安靜不喜熱鬧,怕是會找個清幽的地方一個人獨樂罷?
想到她今日的種種驚人表現,心裡對她的愛慕愈發深了些。可轉念想到那日她拒絕了自己的當面求親,心裡又有些悵然若失,更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呵,母親還瞧不上人家的商賈門第和庶出之女的低微身份,殊不知人家還瞧不上她的兒子呢。那麼好的女子,他求之都惟恐不得,母親還挑別人的短兒。真要是錯過了鸞歌,往後後悔都來不及。
雲墨非黯然地輕嘆了口氣,苦思冥想著到底該如何才能贏得鸞歌的芳心,讓她願意嫁給自己。他暗暗下定決心,這輩子無論多麼困難,他都要求到鸞歌這隻女中之凰。
正想得出神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咚”的一聲脆響,很是醒耳。
雲墨非暗自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原來是母親不滿他的神遊,將手中銀製的雕花瓷杯重重地擱在了石桌之上。
母親沉不住氣了!
雲墨非唇角略彎了下,仍舊沒有絲毫要先開口的打算。
侯夫人瞧著他這副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改其色的淡定模樣,心裡原本那股不怎麼旺盛的火焰陡地熊熊燃燒了起來,氣得她真想將一向連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的寶貝兒子給劈頭蓋臉地臭罵一頓。
深深吸了口氣,侯夫人極力壓下心裡的那股怒火。雙眼定定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聲色平靜地問道:“非兒,你難道沒有什麼事情要跟母親交代的嗎?”
雲墨非端起面前的茶杯,右手執起茶蓋輕颳著水面上漂浮著的片片茶葉,意態怡然自若。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迎上侯夫人略有些逼人的目光,波瀾不興地反問了一句:“兒子沒什麼好交代的,母親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你——”侯夫人一哽,將剛剛端起的茶杯再次往石桌上重重一放。
片刻,她陰沉著聲音低斥道:“非兒,平日裡你怎麼任性怎麼胡鬧,我都可以不拘著你,任憑你愛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可婚姻大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還由你擅自做主?你都不過問一下我和你父侯的意見,就私下裡將那條翡翠瑪瑙手鍊送給了司徒府的三小姐,你如此擅作主張,眼裡可還有我這個母親,可還有你的父侯?”
“話又說回來,就算你不過問我和你父侯的意見,這上頭還有個老太君呢,莫非連老太君的威嚴你也想觸犯一下不成?”
侯夫人說得都有些激動了,雲墨非卻仍舊是那副波瀾不興的閒適模樣。
他淺淺地啜了一小口茶水,方開口說道:“母親,你剛才說平日裡兒子怎麼任性怎麼胡鬧,你都可以不拘著兒子,任憑兒子愛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這話倒是有些好笑了。兒子又不是四弟墨涵,從小到大可有一次任性胡鬧的時候?即便是這一次,兒子也沒有任性胡鬧!母親說的不錯,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的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人子女的無權為自己做主!”
說到此處,雲墨非面色不由得沉了幾分,似是很不滿這種世俗禮制。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道:“兒子若是沒有遇上令自己心儀的女子,這婚姻大事自然可以任憑你們做主安排,反正娶誰都沒有區別。可是上天見憐,不忍兒子一世孤獨,所以便將司徒三小姐送到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