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而後手腳麻利地搬了兩個杌凳過來,又倒了兩杯茶,笑臉看著二人,極為禮貌地說道,“小侯爺請坐,請喝茶!司徒三小姐也請坐,請喝茶!”說罷,躬身退到一邊。
“三哥來了!”雲墨涵坐起身來,微眯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了看雲墨非,示意他坐下後,目光便定在了烈鸞歌的身上,上上下下將她一番細細打量,隨後笑眯眯地說道,“司徒三小姐,小爺之前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怎麼樣,這話不假吧?”
微頓片刻,又斜挑著劍眉,神色似有幾分得意道:“之前問你你都不說,小爺還不是一樣有辦法知道。司徒府的三小姐,府裡的五姨娘蘇氏所生,閨名喚作鸞歌,今年芳齡十三,不但會彈奏揚琴唱小曲兒,且醫術卓絕不凡,目前還尚未許配人家,除了一個嫡兄,兩個庶兄,一個庶弟,兩個庶姐,一個嫡妹,另外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名為司徒脫塵。呵呵,怎麼樣,小爺一句也沒有說錯吧?”
烈鸞歌面色沉了沉,沒好氣地譏諷了一句:“沒想到侯府的四少爺,原來還是一個八卦精!”居然將她的身世打聽得這麼清楚。
雲墨涵聽出她的諷刺之音,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少頃,他從身後端出一碟熟得頗好的桑葚來,隨手拈起一枚放入嘴裡,而後擺出一副愜意無比的神情,嘆道:“真好吃!”
烈鸞歌嘴角抽了下,心知他是故意的,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兩眼定定地看著他手裡的那碟桑葚,想著該如何開口問他討要一些。
雲墨涵流轉著一雙璀璨逼人的桃花美眸,暗笑一聲,將碟子遞到她面前,戲謔道:“鸞歌小姐別眼饞了,瞧你口水都差點流出來,怪掉形象的!吶,小爺大方一點,請你吃好了,千萬別跟小爺客氣!反正瞧你這副饞嘴的樣兒,也不是個懂得客氣為何物的女子,就不用裝了!”
“你——”烈鸞歌黑了臉,心裡憋氣,恨不能用力揍他一拳。
“四弟,別再鬧了,鸞歌小姐不太喜歡別人跟她開玩笑。”雲墨非蹙了蹙眉,沉吟了片刻,也盯著雲墨涵手裡的桑葚說道,“四弟,我之前問你要桑葚的時候,你不是說要鸞歌小姐親自過來的麼。她現在人已經來了,四弟是不是應該——”他話沒說完,反正意思就是讓他別再為難鸞歌,要說話算話。最好立刻送上桑葚,他們好走人。
雲墨涵聳了聳肩,笑得一臉無賴:“三哥,我是說過鸞歌小姐想要桑葚就必須親自過來。可我沒說過,她來了我就一定會給她吧?”
“四弟!”雲墨非忍不住沉下了臉,聲音也隨之冷了兩分,“不就是一點桑葚麼,四弟不至於這麼小氣吧!你想怎麼胡鬧耍性子都行,我只希望你不要故意為難鸞歌!”
“嘖嘖嘖,三哥叫得還真親暱,居然連‘小姐’二字都省了!”雲墨涵暗含著精光的眼神在雲墨非和烈鸞歌二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勾唇笑問道,“三哥,請問你是鸞歌小姐的什麼人?用得著你這麼維護她麼?”
“你——”雲墨非神色一凜,差點脫口而出“鸞歌是我認定的準妻子”,可當著她的面,他又不敢在旁人面前說話造次,就怕一個不慎惹她生氣。
烈鸞歌看了眼又氣又堵卻又無話反駁的雲墨非,朝雲墨涵略略福了下身,冷冷說道:“是我們打擾四少爺清幽了,不好意思,這就告辭!小侯爺,我們走吧!”
話落,轉身就走。
“哎——”雲墨涵忙出聲叫住她,“鸞歌小姐別慌著走啊,小爺又沒說過不給你,你急什麼嘛!真是的,小爺就沒見過問人要東西,還像你這副態度的!你沒聽過‘有求於人,當矮人三分’這句話嗎?”
烈鸞歌頓住腳步,轉過身來,沒好氣道:“沒聽過!”她知道有求於人得有個好態度,但也沒必要明知道對方在耍自己,還把臉往上貼,任對方戲耍。
雲墨涵垂眼看著手裡的那碟桑葚,搖了搖頭,裝模作樣地嘆聲說道:“哎,小爺真是好心無人識啊!我原本打算送一些桑葚與鸞歌小姐的,你既然不要,那便算了,小爺留著自個兒吃!”
烈鸞歌忙道:“我何時說過不要?”黛眉一蹙,想了想,又道,“說吧,四少爺到底想怎樣?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就是,只要鸞歌能辦到的都好說!”
“真的麼?”雲墨涵劍眉一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小爺若是說想娶鸞歌小姐為妻,你會答應嗎?”
話音落下,烈鸞歌還沒來得及給出什麼反應,雲墨非已經“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眉瞬間擰成了死結,一張俊臉黑得跟鍋底灰似的,不但難看,還頗有幾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