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司徒雅雪的兩個大丫鬟佩環和佩玉,也是很小心地扶著自家二小姐下了馬車。
再來才是玲瓏和素妍,二人略帶緊張地上下看了一眼烈鸞歌,生怕她受了欺負似的。見她好好的,這才暗暗放下心來,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下了馬車。
烈鸞歌順了下肩後披著的長長青絲,待玲瓏幫她整理好了略有些褶皺的裙襬,朝她笑了下,隨即舉步隨同司徒香雪、司徒雅雪往侯府大門走去。
雍容奢華又不失雅緻的侯府大門前,兩尊由漢白玉精雕而成的石獅傲然聳立,雄武威嚴,栩栩如生。正門上一張金漆匾額,上書“敕造定國侯府”,門簪上刻著無數祥瑞紋畫,還有四字圖樣卻是“盛世太平”。
門前的臺階上站著數十名丫鬟婆子,為首的一個婆子大約四十五歲年紀,穿著打扮很是不一般,面色沉穩老練,眉宇間隱隱透著些許傲氣,看樣子應該是侯府裡的某個極有地位和體面的管事婆子罷。
烈鸞歌正揣度著,就見司徒香雪已經先一步上前,極度友善地朝那婆子福了個半身禮,又含笑喚了一聲:“鄒媽媽。”她那笑容甚至是帶著一絲巴結和討好的。
那被喚作鄒媽媽的婆子見到司徒香雪,面上也迅速扯了抹圓滑的笑容,道:“喲,原來是司徒府的大小姐到了,就說打哪兒來的這麼一位明豔至極的美人兒呢。”
說罷,又看了眼她右後側的司徒雅雪,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的驚豔。再看向她左後側的烈鸞歌,整個人不由一愣,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眼神定在她身上半晌都挪不開。
好一會兒鄒媽媽才緩過神,話雖是問的司徒香雪,目光卻仍是放在烈鸞歌的身上:“司徒大小姐,不知這位小姐是?”
司徒香雪心裡很有些不高興,面上卻不忘保持著最最優雅得體的笑容,看了眼烈鸞歌,柔聲介紹道:“鄒媽媽,這個是香雪的三妹妹,閨名喚作鸞歌。”頓了頓,她又看了眼右側的司徒雅雪,“這個是香雪的二妹妹,閨名喚作雅雪。她二人今次都是第一回來貴府參加百花宴,不怪鄒媽媽不識得。”
她話音落下,烈鸞歌和司徒雅雪也都上前,學著之前司徒香雪那樣,福身行了個半禮,喊了一聲:“鄒媽媽。”
“呵呵,兩位小姐多禮了。”鄒媽媽含笑點了點頭,看著烈鸞歌忍不住誇道,“你們司徒府還真是鍾靈毓秀之地,教養出的小姐氣質風度就是不一般,容貌更是萬里挑一的,說是畫中走出來的人兒都還嫌不夠呢。”
烈鸞歌面染嬌羞地低垂了眼簾,心裡明白鄒媽媽其實誇讚地僅是自己一個人,卻不好接她的話。
“鄒媽媽過譽了。”司徒香雪面上的笑容隱隱有些不太自然,卻還在硬撐著,“貴府的纖纖小郡主才是品貌氣質俱都上乘的名門閨秀呢。”
“呵呵,都是名門閨秀,司徒大小姐太過自謙了。”鄒媽媽的視線不經意掃到了烈鸞歌右手腕上帶著的那條翡翠瑪瑙手鍊,面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心裡雖是驚震異常,但也不好當面詢問什麼。
烈鸞歌自然發覺了她那一瞬間的神色變化,低頭瞅了眼腕上的手鍊,想著這鄒媽媽會驚震,估計是詫異自家小郡主將如此貴重的東西隨手贈了人罷。
鄒媽媽最後又往她手腕上的手鍊細細瞧了一眼,似是確定了一般,方笑道:“三位小姐請入府罷,我們夫人這會子在後花園裡呢。我就不送你們過去了,還有好幾家夫人沒到,我得代我們夫人留在府門前迎客。”
司徒香雪忙笑道:“鄒媽媽客氣了。”
“三位小姐請上車。”鄒媽媽將司徒香雪、司徒雅雪以及烈鸞歌送上了門裡候著的青油小車,又指了兩名清秀穩重的丫鬟,叮囑道,“待會兒下了車,好生將三位小姐引至宴會場,仔細伺候著,莫失了禮數。”
“是,奴婢明白。”兩名丫鬟恭聲應下,隨後一左一右跟在青油小車兩旁,跟著小車一起往內宅行去。
小車上掛著特殊的紗簾,從外面看不到裡面,可從裡面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所有景緻。
侯府的佔地面積還真是大,而且佈局合理,建築巧妙。
一路行來,但見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小橋曲欄,多樣靈活;假山流水,曲折變化;奇花異草,馥郁芬芳。
高處,琉璃彩瓦,硃紅磚牆,崇閣巍峨,層樓迭起;低處,青松拂簷,玉欄繞砌,金輝獸面,彩煥螭頭。面面琳宮合抱,迢迢複道縈紆,一派富麗堂皇,一片溢彩流金,無一處無不精雕細刻,無一處不金碧輝煌,無一處不絢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