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好奇,明天你們自然就知道了。”烈鸞歌略略蹙著眉頭將露露拎了過來,順著它身上的毛捋了幾下,又看著玲瓏、素妍二人說道,“你們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你們伺候我了。”
想了想,又叮囑道:“記住,今兒這些事以及我的任何行動,你們兩個都不許告訴梨香苑裡的其他人,尤其是我姨娘和哥哥,免得他們擔心,知道嗎?”
素妍忙用力點著頭道:“知道了,小姐儘管放心,這些事奴婢自然一件也不敢說出去的。”
“奴婢也是。”玲瓏也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又拽著烈鸞歌的胳膊,微微撅著嘴說道,“小姐,你今晚要做什麼啊,不可以讓奴婢跟著你一起去麼?”
“你是有飛簷走壁的本事呢,還是有踏雪無痕的輕功?”烈鸞歌輕拍了拍玲瓏俏麗的小臉蛋,微頓了片刻,揚了揚眉,有些好笑道,“沒有的話,那就乖乖地聽話,跟素妍一起下去休息。你跟著我的話,我就沒法行動了,會被你打草驚蛇的。”
“哦,那好吧,奴婢聽小姐的話便是。”玲瓏又磨了一會兒,而後才一步三回頭地告了退,與素妍一起下去休息。
……
深夜時分,烈鸞歌換上一套臨時改制的黑色夜行衣,帶上“居家旅行”必備的各種特製藥粉,再抱著已經被她給提前迷暈了的露露小貓咪,身影如魅地出了梨香苑。
一路摸著夜色,身手敏捷、步態輕盈地直往柳氏的落梅苑疾奔而去。
烈鸞歌先是輕手輕腳地摸入了柳氏的臥室,怕她過早醒來壞事,忙在她鼻前揮了些迷藥,讓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後輕步走到柳氏床頭的小茶几旁,拿起那上面的一瓶上好的蜂蜜花釀,擰開蓋子,加了些特別招引蟲蟻的無色無味的藥粉進去,慢慢搖勻後,隨即將瓶裡的蜂蜜花釀灑了幾滴在茶几上,剩下的一滴不剩地都倒在了地板上,再將瓶子橫放在茶几上,擺弄出一副被碰倒了的痕跡。
做完這些,烈鸞歌再將懷裡暈著的露露拎出來,利用它的小爪子在茶几上留下幾朵梅花印。而後又將它的小爪子在地上的蜂蜜花釀上按一按,再沿路留下爪印,一直延伸到柳氏的床上,絲被上,枕頭上,甚至是柳氏露在外面的兩隻手臂和脖子上,到處都留有露露沾染過蜂蜜花釀的爪印。
一切都做完了之後,烈鸞歌滿意地笑了笑。
抬眼掃視了一下自己精心佈置的“事故”現場,恩,不錯,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意外。無論柳氏出了什麼事,也都只能怪野貓碰倒了蜂蜜花釀的瓶子,還亂爬亂跳弄得到處都是蜂蜜花釀,從而招來了大批蟲蟻。
呵呵,意外,意外,只是個意外而已。
誰讓柳氏晚上有喝蜂蜜花釀的習慣呢,還將整瓶蜂蜜花釀放在自己床頭,這不是親手將害人的機會送到她面前麼,她不好好利用一下就是傻子。
“柳氏,你就等著脫一層皮吧!”
烈鸞歌伸手順了順露露的毛皮,暗道一聲“辛苦你了,小傢伙”,隨即又將它放入了懷裡。而後輕手輕腳地出了柳氏的主院,轉而來到東進院,不多久便摸進了司徒蜜雪的臥室。
尋了個裝放冬裝的箱籠,烈鸞歌從懷中摸出那個紅綢小包裹,小心謹慎地放入箱籠的最底層之後,再蓋上箱蓋,今夜的出擊行動算是大功告成。
烈鸞歌暗暗舒了口氣,又沿著原路返回。
出了落梅苑,一路健步如飛地往前疾掠,轉過一座假山時,差點就迎面與一個同樣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撞個正著。
唯一有區別的是,她沒有蒙面,而黑衣男子卻用黑巾嚴嚴實實地矇住了臉。
烈鸞歌急退兩步,沉聲問道:“你是何人?來司徒府有何目的?”
她一邊問,一邊在腦中極快地轉了一圈。思忖著這人要麼是來搞刺殺,要麼是來私會某個人,要麼就是樑上君子,前來偷東西的。
不過,這府裡到現在還是風平浪靜的,沒有一絲半點兒的響動,應該不太有可能是來刺殺的吧?
見黑衣男子不回答,烈鸞歌又冷聲問了一句:“你是來偷東西的,還是來私會某人的?”
黑衣男子仍舊沒有出聲,反倒是緊緊地盯著烈鸞歌的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她的五官給打量了一番,一雙深邃而漆黑的眼眸,猶如閃耀著群星的夜空,晶亮剔透,又凌厲如劍,還自帶著一股冷酷懾人的寒意。
好冰冷,好犀利的眼神!
烈鸞歌暗忖一聲,正欲再問一遍,眼前的黑衣男子陡然足尖一點,一起一縱又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