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忖著,這柳氏真能忍氣,咋就不一個激動血衝腦呢?
不知道待會兒在司徒蜜雪房裡搜出她原想栽贓嫁禍給自己的那包淫物,她是不是還能像此刻這般能忍得住氣?
好一會兒,柳氏才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眸光毒辣辣地看了滿臉明媚笑容的烈鸞歌一眼,隨後勉強揚起笑臉,朝梅心說道:“既是老太太吩咐過的,每個院子都不能例外,那我也去去疑,你們開始搜檢罷。”
說完,她似有些無力又有些頹喪地歪靠在軟榻上,氣色愈發蒼白了些,眉宇間染著灰敗,全然不像烈鸞歌剛進房時看到的那副形容暢快、意態閒適的好心情模樣兒。
陰溝裡翻船了吧!
烈鸞歌滿心快意地想著,瞧著柳氏那副灰頭土臉的頹喪樣兒,她的心情就好的不能再好,真想仰天大笑幾聲。
不多一會兒,梅心和幾位媽媽都搜檢完了,自然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搜到的。
“太太,您這兒我們也都搜檢明白了,那就不擾著您休息了。我們再去四小姐屋裡搜一搜就可以了。”
說罷,梅心帶著幾位媽媽福身告了退。
“太太不過去四妹妹那邊看看麼?”烈鸞歌很是隨意的一問,卻讓柳氏的一顆心陡然間提了起來,有一種極不好的感覺迅速湧上心頭。
“三姑娘這話什麼意思?”
“呃,沒什麼意思呀,我就隨口問問而已,太太不要多想。”烈鸞歌神態閒適,笑容怡然。默了會兒,見柳氏沒再跟她說什麼,便也福身退了出去。
她走了沒多久,柳氏越想越覺得心慌不安,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最後還是忍不住擔憂,縱然身子極不爽快,她還是硬撐著下了榻,吩咐左右道:“綵鳳,彩霞,你們兩個快扶我去蜜兒房裡看看!”
——
烈鸞歌來到司徒蜜雪房裡,就見梅心和幾位媽媽已經在各處搜查了。
而正主司徒蜜雪則很是不高興地坐在床邊,手裡正拿著一套上等的絲錦做成的七彩裙裳,身側的床單上還擺著好幾套精美華麗的首飾。
烈鸞歌瞧一眼便知道她為何不高興,上前幾步停在床前,面上笑容和善親切,說出的話卻有故意刺激之嫌:“四妹好像不高興啊,太太都給你準備好了這麼漂亮的衣裳和頭面去參加明日侯府舉辦的百花宴,你應該開心才對呢!瞧瞧這套七彩絲錦裙,多彰彩華麗,只怕比起巧娘子師傅做的衣裳也不會差呢!”
“你給我閉嘴!”司徒蜜雪倒豎著柳眉,氣呼呼地低喝了一句。“少在這裡惺惺作態了,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在酸我笑我麼!哼,你要是真覺得這套衣裙好看的話,那好啊,等巧娘子師傅給你做的兩套衣裳送過來,我就用我這套跟你換一套如何?”
“可以呀,我沒意見。”烈鸞歌一口應下,見司徒蜜雪面上一喜,又話鋒一轉,道,“不過,四妹得自己去跟老太太說,那畢竟是老太太賞給我的東西,能不能換還得老太太做主。只要老太太說可以,我絕對沒有任何異議。別說一套了,就是兩套都跟你對換過來我也沒有二話。”
“你——”司徒蜜雪氣得眉頭直打結,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她抖著手指指著烈鸞歌,壓低著聲音,咬牙切齒道,“你是故意拿我尋開心是不是?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姨娘生養的低劣貨,也敢跟我這個正房嫡女爭體面,你夠資格麼?回去好好照照鏡子,仔細看看你那副德行,有哪一點像個名門閨秀的樣兒!我要是你,就安安分分窩在自個兒的房裡哪也不去,更不用說明兒上侯府參加百花宴了,免得丟人現眼!”
“四妹都不怕丟人現眼,我自然就更不用擔心了。”烈鸞歌氣定神閒,眉眼間帶著優雅得體的淺笑。
她的聲音同樣壓得比較低,只夠她與司徒蜜雪二人聽見:“而且,我再怎麼差,也絕對不會差過你。姨娘生養的怎麼了,如果可以選擇再投一次胎,我依舊會毫不猶豫地投生到我姨娘的肚子裡。再說了,庶女不算東西,那你就算個東西了?你以為你嫡女的身份很了不起麼?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論容貌你比不上大姐,論身材你比不上二姐,論氣質你比不上我,論才情學識你壓根兒就沒得比!在我眼裡,你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材,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好貨色呢!告訴你,跟你多說一句話,我都怕會降低了自己的格調!平日裡被你咬幾口不搭理你,那是我不願弄得自己一嘴毛,沒有哪個正常的人願意去跟一隻瘋狗計較!可想不到你竟如此沒有自知之名,權當我的客氣當做沒脾氣,估計是這裡缺跟弦兒!”
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