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餿主意,讓我繡花兒,你還不如直接找塊豆腐來讓我撞死更容易。”烈鸞歌沒好氣地瞥了玲瓏一眼,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玲瓏,你自己休息吧,我去看看哥哥。順便跟哥哥練筆習字,那才叫好打發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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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居。
司徒老爺垂手立於老太太跟前,略頓片刻,方出聲問道:“老太太,不知您急傳兒子過來是為何事?”
他晚間才剛剛回府,連衣服都沒來得及進房換一件,就有門童給他傳話,說是老太太讓他一回府就去養心居。
“長卿,先坐下再說。”老太太指了指身邊的圈椅,待司徒老爺依言坐下之後,才愁容滿面地說道,“兒啊,府裡出事了知道麼,皇上御賜的七彩琉璃盞丟了。我細細尋思了一番,這事想來只怕不是那麼簡單。若論起來,這七彩琉璃盞並算不上有多名貴值錢,真要偷的話,庫房裡多的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犯不著去偷七彩琉璃盞。依我看,這偷盜之人極有可能是衝著我們司徒府來的,怕是想借七彩琉璃盞做籌碼,跟我們談什麼條件罷。”
司徒老爺點了點頭:“老太太猜度得極是,而且七彩琉璃盞丟失一事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你已經知道了?”老太太奇怪道,“老爺剛回府就被我傳過來了,這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大皇子告訴我的。”司徒老爺面上神色很是凝重,深邃晶亮的雙眸中蒙著一層薄薄的怒氣。“老太太,七彩琉璃盞就是大皇子昨兒晚上來我們府上盜走的。”
老太太吃了一驚,忙問道:“老爺如何知道是大皇子盜去的?”
司徒老爺緊了緊雙拳,面冷聲沉道:“是大皇子自己親口說的。剛不久前大皇子找了我去他的別苑敘談,為的還是想讓我站在他那邊,保他登上皇儲之位。而我仍舊是模稜兩可,持中立態度。大皇子見我依舊明哲保身,也不生氣,只告訴我皇上御賜給我們司徒府的七彩琉璃盞如今在他手上,讓我回來好好考慮考慮,最多七日,必須要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若是七日後我還態度模糊,或者站錯了邊,那就別怪他先禮後兵。”
聞言,老太太又氣又怒:“先禮後兵?他何時‘禮’過了?不是強權施壓,就是算計逼迫,這也叫‘禮’麼?還說什麼給老爺七日時間好好考慮,呵,除了支援大皇子那一派,我們司徒府還有得選嗎?”
“確實沒得選,大皇子這是硬逼著我們支援他。”司徒老爺重重地嘆了口氣,擰著眉頭說道,“若論起來,大皇子乃是正宮皇后所生,是嫡長子,本應名正言順被立為儲君。可偏偏當今聖上與皇后不睦,且多年來一直獨寵二皇子的生母嵐貴妃,連帶著也甚是疼愛二皇子。這還是其一,其二,嵐貴妃的孃家勢力要比皇后的孃家勢力大上許多,尤其她的兄長還掌握著北辰國的一半兵權。不過,這大皇子雖然勢力不如二皇子,也不怎麼得聖上喜歡,但卻心機深沉,運籌帷幄,遠比二皇子要來得聰明有謀略。所以,這最後到底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被立為儲君,目前還真的不好論斷。也多半是因為如此,我才始終未有表態,只想明哲保身,就怕此時一旦站錯了邊,到頭來禍及我們整個司徒家族。”
“那可如何是好?”老太太滿面焦憂之色,思來想去也尋不出一個妥當的辦法。“這要是不答應支援大皇子,七日後只怕他藉由七彩琉璃盞弄丟一事去皇上面前參一本,我們府上少不得也是要獲罪的。可一但答應了他,到頭來如果是二皇子做了皇儲登了九五,那等著我們司徒府的只怕是抄家滅族了。”
司徒老爺嘆了口氣,陰著臉色沉默了好一會兒,方再次開口說道:“老太太,您先別太擔憂了。不是還有七天的考慮時間麼,回頭容兒子再好生想想,看看是否還有別的可以折中的辦法。再或者兒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趁夜潛入大皇子府,將七彩琉璃盞給拿回來,反正那本來就是皇上御賜給我們司徒府的東西。”
“長卿,這潛入皇子府偷東西可也是一樁大罪啊,一旦失手還不知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呢。”老太太搖了搖頭,一臉極不贊成的表情,“這個心思你就別想了,免得又多添一樁把柄到大皇子手裡,還是利用這僅有的七天時間好生想想別的法子吧。”
“恩。”司徒老爺不置可否地低應了一聲,暗自鬱躁了一晌,不欲再談論這個,便另換了個話題道,“老太太,兒子剛進房時見您面上除了焦憂之色,還帶著絲絲怒氣,可是有誰惹著您老人家不高興了麼?”
提起這個,老太太原就沒有平復下去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