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絲竹之音哦。”
“若詩——”楚旭陽乾咳一聲,出聲制止她繼續往下說。
“哥哥,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又沒說假話,你的笛藝是京都一絕,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楚若詩呵呵一笑,繼續對烈鸞歌說道,“鸞歌妹妹,你要不信的話,讓我哥哥現在就吹奏一曲給你聽來可好?”
說罷,也不等烈鸞歌說什麼,又轉頭看向楚旭陽,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語氣略含撒嬌道:“哥哥,我都有好久沒聽到你吹笛了,今兒個趁著鸞歌妹妹作客在此,哥哥就讓我大飽一下耳福罷?”
“瞧你這副嬌氣的模樣,也不怕鸞歌小姐和墨涵笑話。”楚旭陽皺眉輕責了一句,眼底卻不乏疼溺之色。看得出來,他是很疼愛這個妹妹的。
“呵呵,若詩姐姐這般嬌俏的模樣才是最讓人喜歡之處,我和雲四少爺又怎麼會笑話。”烈鸞歌倩然一笑,頓了頓,微有些期待地說道,“楚少爺,剛剛若詩姐姐的一番話委實叫人心動,只不知鸞歌是否有這個榮幸,聞聽楚少爺吹奏一曲?”
“有何不可?鸞歌小姐有求,旭陽樂意之至!”
說罷,楚旭陽從腰間解下翠笛,放至唇邊,輕輕試了幾個音,略一思索,便悠悠揚揚地吹奏起來,卻是一曲《關雎》。
他指法靈活熟稔而又不動聲色地控制著翠笛,時而輕靈清越,時而幽怨迷離,時而沉著渾厚,時而典雅通脫,或舒緩或激越或凝重,含情脈脈,纏綿委婉,餘韻嫋嫋,不絕於耳,仿似傾入了生平所有的感情,讓人聽罷回味無窮。
整個過程中,他那張精緻俊美的臉龐上始終掛著如水般溫柔的笑,玉面生輝,眸底柔波粼粼,眉宇間笑容明媚得彷彿積聚了夏日裡所有的陽光。
一曲終了,楚旭陽神思飛揚,一時情難自禁,竟舉起手中那瑩潤剔透且名貴非常的玉笛,一下一下頗有節奏地輕擊著面前的瓷杯。
在那叮噹清脆的聲音中,他淺笑著凝神看向烈鸞歌,柔聲長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楚旭陽吟完,方覺自己有些唐突忘情,俊臉頓時染上了兩抹尷尬的紅暈,含笑道:“真是獻醜了,還望鸞歌小姐莫要見笑!”
而烈鸞歌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仍舊有些呆呆地發怔,明顯陷入了某些記憶中。
《關雎》《關雎》,又是這首《關雎》。她不由地想起前日的百花宴,想起在雲墨非的書房內與他坐在一起看書的情景,多麼溫馨多麼和諧。
那時候她在看《千藥神篇》,而云墨非則是看的《詩經》。她記得清清楚楚,雲墨非當時隨手一翻,翻到的就是這篇《關雎》。
她當時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心裡還偷偷笑雲墨非堂堂小侯爺竟愛看一般小女兒家才喜歡看的愛情詩賦,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說,兀自將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中的醫書上。
可她的心神卻是受到了干擾,並沒看進去多少醫書中的內容。因為不用她刻意去看,也能明顯地察覺到雲墨非那時候一邊默吟著《關雎》,一邊偷看著她,那般的專注,那般的眼神灼灼,彷彿將全部的感情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那份熾烈惹得她耳根一陣發熱,好不羞赧。
可說實在的,當時她心裡其實也莫名其妙的,覺得有某種歡喜和甜蜜感在心間靜靜流淌,說不清,道不明。
如今細細想來,雖然自己在雲墨非面前連線幾次大丟臉面。可反觀,每一次在自己最尷尬最為難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也都是他。似乎自己的每一次麻煩和危難,都能被雲墨非化為無形。
他一次次地幫助自己,對自己百般維護和照顧,心思細膩如發,凡是涉及到自己名節和聲譽的事情,雲墨非都考慮得面面俱到,不留遺漏。
他對自己應該也是有幾分真心真意的吧,不然也不會對她說出那麼多的濃情愛語,更不會在看到自己落水時,不顧一切地跟著跳了下來,連自己不會鳧水都忘了。
可是,可是……他為什麼又要欺騙自己?
在口口聲聲說愛她,非她不娶的同時,他卻還深深愛著另一個女子,對另一個女子戀戀不忘。
知子莫若母,連侯夫人都說那個女子在雲墨非心目中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可見雲墨非對那個女子的愛有多深。
雲墨非肯定是愛那個畫中女子超過世間一切,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