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犯錯則已,一犯錯就是做下這麼一件損害闔府門風與體面的大丑事。
皓梵今年都已經十八歲了,早在三年前他跟老太太就說要幫皓梵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可皓梵卻一推再推,只說暫時還不想談論個人的終身大事,想先以家族事業為重。
他和老太太從來都是那麼疼他器重他,所以也不勉強,任皓梵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便連皓梵不要妾室不要通房丫頭,他們也都由著他。
可現在呢,一直說連通房丫頭都不要的正派兒子卻私下裡與自己的婢女做下苟且之事,連孩子都有了,他卻還一聲不吭,結果竟被皓傑以那種丟人現眼的方式給鬧出來。
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丟的豈止是他兄弟兩個的臉?更是他們整個司徒家族的臉啊!
而且皓梵己風都不正,將來還如何堪當家主之重任?就算當了家主,只怕也會有多數人不會真心信服於他,旁人的閒言碎語定會跟著皓梵一輩子!
這些也就罷了,關鍵是如今商場上的競爭不知有多激烈,不知有多少商人都盯著他們司徒府“第一皇商”的招牌,不知有多少商人都想將他們司徒府打垮,好自己躋身而上皇商之列。
身在高位,就愈發的要端正己風,絕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作為敵人打擊壓垮自己的籌碼,尤其是生活作風上。要知道,有的時候聲譽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
皓梵如今做下此等醜事,如不嚴加管教和懲罰,一時縱容了下去,往後他們司徒一族很有可能就要毀在皓梵的手裡。
即便是皓梵再有能力,能保住家族的事業不敗,可他們闔府的門風只怕也會一輩子遭人指點和質疑,甚至是被人唾棄和辱罵。
……
司徒老爺是越想越痛心,也越想越失望,落在司徒皓梵身上的鞭子也就越發的不知輕重起來。
司徒皓梵一直緊咬著牙關,背上再痛,也恁是不吭一聲。
烈鸞歌看著他額頭上滴滴滾落而下的豆大汗珠,以及蒼白得血色盡失的臉色,心疼焦急得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她知道這個時代一個人的名聲有多重要,尤其是像二哥這種被打上了“未來家主”標籤的人;她也能體會到司徒老爺此刻那種“愛之深,責之切”的痛心之情,所以她想求情又不敢求情,因為求也沒用,反而會適得其反。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司徒皓軒忽而上前兩步,一揮臂將司徒老爺抽下去的鞭子給擋了下來。
見狀,司徒老爺神色一凜,滿臉盛怒道:“你做什麼,還不給我退開!”
柳氏也嚇了一跳,慌忙斥道:“皓軒,皓梵犯了大錯,老爺正在責罰訓誡他,你過去擋著作甚?還不趕緊的退到一邊去,仔細惹你父親動更大的怒!”
老太太蹙了蹙眉,想斥罵兩句讓司徒皓軒退開,又沒有開口。似乎是不忍心再看著素來最疼愛的孫子受鞭刑,但又覺得此罰不可免,所以眉宇間很有些矛盾與糾結之色。
司徒皓軒低頭看了微微朝自己搖頭的司徒皓梵一眼,冷冷一笑,而後望著司徒老爺,一字一句說道:“父親,這件事是我做的,與皓梵無關。父親打錯人了,該受鞭刑的人應該是我。”
話音落下,柳氏臉色陡變,腳下一個趔趄,險些站立不穩。
“皓軒,你在胡說些什麼?!這件事明明是皓梵做的,你別在那裡胡亂往自個兒身上攬!”
見兒子不為所動,柳氏又氣又急:“你還不趕緊的站到一邊兒去,莫不是真想惹怒了老爺,連你也一塊兒打?!”
司徒皓軒根本不理會她,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司徒老爺。對上他驚震不已的雙眸,再次開口道:“父親,你若不信的話,儘管去將那個叫做木槿的婢女叫過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聞言,司徒皓梵似有些無力地喊了一聲:“大哥——”
“你給我閉嘴!”司徒皓軒神色漠然地朝他低吼了一句,絲毫不領情地說道,“我做下的錯事,用不著你來幫我承擔後果!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同情,更不需要任何人來可憐!”
司徒老爺眉梢跳動了兩下,強壓著怒氣問道:“你若看上了皓梵的丫鬟,為何不直接將她討了去收做姨娘?犯得著如此偷偷摸摸地行些下作之事,不等到東窗事發便不知坦白?”
“誰說我看中皓梵的丫鬟了?不過是因為她的眼睛長得很像靈兒罷了。”司徒皓軒薄唇微揚,勾起的笑容諷刺而冰冷。
頓了頓,他又流露出一副生無可戀般的神情,冷言冷語道:“父親,你要打就儘管打,最好把我打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