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由不得他不對司徒鸞歌感到好奇了。
“旭陽,你發什麼愣啊?”見藍衣公子半晌不吭聲,紅衣男子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把,沒好氣道,“快點兒,小爺還等著你支招呢!”
“說你風流,你還真風流!”藍衣公子蹙了蹙眉,同樣沒好氣道,“瞧你這副急色樣,也不怕把人家鸞歌小姐嚇跑!”
“切,小爺我英俊瀟灑,倜儻風流,哪個女人見了不都是趕著貼上來,嚇跑可是絕對不會有的事兒。”
藍衣公子嘴角輕抽了下:“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二人說話間,忽聽得呼啦啦一聲響,有什麼東西從天上飄曳而下,正好落到了紅衣男子面前。那紅衣男子子順手一抓,定睛看去,卻原來是一個做工極為精巧的蝴蝶式樣的紙鳶。
只見紙鳶上面繪著一幅頗見功底的紅梅映雪圖,栩栩如生,神韻俱佳。圖的右側還題著一首詠梅七律,詩曰:
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
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
橫笛和愁聽,斜枝倚病看。
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短短數行字,卻是筆酣墨飽,力透紙背,蒼勁大氣中又不失女兒家的纖韌娟秀,頗有一番風骨。
而那首詠梅詩更是別樹一幟,獨出心裁,實乃上上之作。作此詩之人的才氣之高,由此可見一斑。
紅衣男子多瞄了幾眼那幅紅梅映雪圖,又將詠梅詩反覆唸誦了兩遍,而後將紙鳶遞給藍衣公子,似有不滿道:“旭陽,你的畫技愈發精進了,這幅紅梅映雪圖畫得就跟真的一般。不過,你也忒的小氣,平日裡我求你一幅畫,比登天都還難,可沒想到你隨隨便便就畫在一隻紙鳶上,故意氣我呢是吧?”
頓了片刻,他又好奇道:“旭陽,這紙鳶上的紅梅映雪圖是你畫的,可這首詠梅七律應該不是你寫的吧,這字跡一看就不是出自你的手。”
“什麼詠梅詩?我看看。”藍衣公子接過紙鳶,低頭望去,大略掃過昨兒個若詩央他畫上去的那幅紅梅映雪圖,視線隨即定在了旁側題著的那首詩上。
“……。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藍衣公子默聲吟念,細細推敲,黑眸中不時閃過縷縷驚歎之芒。
好一會兒,他才收起紙鳶,抬頭看著紅衣男子,淡淡笑道:“墨涵,這隻紙鳶是若詩昨兒個才新紮成的,而這幅紅梅映雪圖也是她昨日央我畫上去的,才不是我隨隨便便的信手而為。還有,你猜得不錯,這首詠梅詩的確不是我寫的,而依若詩的才情,只怕也作不出這等文辭與意境俱佳的好詩來。”
紅衣男子挑眉一笑,接著他的話說道:“看這墨跡尚未乾透,想來這首詩題上去也沒有多久,而此時鸞歌小姐正在你們府上作客。所以,這首詩是出自誰的手,應該不做第二人選。”
藍衣公子點了點頭,忍不住讚歎一句:“看來這位司徒三小姐當真是個才情馥比仙的絕妙女子!”
“呵呵,她的好遠不止於此呢!”紅衣男子微眯了下眼,一把將紙鳶從藍衣公子手中奪了過來,嫌他累贅一般的皺著眉頭說道,“旭陽,小爺不用你支招了,這個紙鳶就是小爺去會佳人的最好理由!你就獨留在此,自個兒賞梅吧,小爺不陪你了!”
說罷,紅衣男子轉身便走。
藍衣公子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了住,很是不滿地瞪著他:“墨涵,重色輕友也不帶你這樣的吧?”
紅衣公子,也即是定國侯府的風流四少雲墨涵,挑眉邪笑著將他一把拍開,沒好氣道:“去去去,別耽擱小爺去會佳人!”
聞言,藍衣公子,也即是這楚府的大少爺楚旭陽,微擰著眉頭給了雲墨涵一拳,隨即邁開大步往倚梅園外走去。
“喂喂,你給我站住,走那麼快乾嘛!”雲墨涵一邊嚷嚷,一邊快步趕了上去。“旭陽,我先跟你說好了,那鸞歌小姐是我看上的人,你可不許跟我搶!”
——
烈鸞歌隨著楚若詩一路來到倚梅園。
尚未進園,遠遠便聞得一陣清香,縈縈繞繞,若有似無,只淡淡地引著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
待到入得園內,那清冽的梅香便馥郁真切起來,似乎要把人的骨髓都給化成一片冰清玉潔。
舉目望去,那滿園的紅梅,開得盛意恣肆,在明媚璀璨的陽光下如雲蒸霞蔚一般,紅得似要燃燒起來。
背光處的花瓣上尚有點點水珠,晶瑩剔透,映著黃玉般的蕊,與殷紅寶石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