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俊女俏,一路行來,吸引了不少遊人的目光,紛紛向我們投來驚歎和豔羨的眼神。
趁著興致,繼續前行了一段路,景色越來越迷人,遊人也愈發多了起來。走得有些累了,抬眼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座亭子,是個歇息的好地方。
“幾位哥哥,你們自行賞玩吧,晴兒累了,想休息一下,就在那裡。”伸出纖手指了指那座亭子。
“那好,我們先去別處看看,你好好休息。”若楓掏出絹帕為我拭去額間沁出的薄汗,又攏了攏我耳際散落下來的幾縷青絲,這才帶著若軒他們四人行往別處。
來到亭前,抬眼便瞧見墨黑色的匾額上刻著“快哉亭”三個斗大的字,在陽光照射下發出柔和溫暖的光芒。快哉亭,還真是個好名字,不知與蘇轍筆下那篇《黃州快哉亭記》中的快哉亭有關係沒,呵呵!
坐在亭中休息了片刻,才想起帶來的紙鳶還沒有放過。
“菊影,走,我們現在放紙鳶去!”向梅落她們三人也招了招手,隨後在亭子旁邊找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興致勃勃地放起了紙鳶。
——分割線——分割線——分割線——
此時,離快哉亭不遠處的一片桃花林中,兩位年輕俊美的公子正在悠閒地漫步賞景。左邊一人身著紫色錦袍,容顏俊雅,意態閒適,腰間還墜著一支翠笛,通體碧綠,晶瑩剔透;右邊那位略有不同,一身白衣儒裝,神采淡然,輕吟淺笑,飄逸如風。
“凌風,你看此處風景如何?”紫袍公子對著白衣公子問道。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枝丹彩灼春融。何當結作千年實,將示人間造化工。”白衣公子朗聲吟罷,抬頭看向那大片大片開得豔麗無比的桃花,嘴角始終掛著淡若春柳般的笑容,“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確是春光燦爛,不虛此行。”
“那是自然,倘若不好,值得我帶你前來嗎?”紫袍公子笑了笑,隨即打趣道,“此處桃花開得如此嬌豔奪目,說不定住著一位桃花仙呢!”
“什麼桃花仙?”白衣公子很是配合地問了一句,知道他又想拿人尋趣,於是大方地給了他這個機會。
紫袍公子笑意盈盈地看著白衣公子,隨口唸道: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好一句‘別人笑我痴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煜陽,你這詩倒是作得有些狂妄不羈,驚世駭俗。”白衣公子頗有些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也只有你這逍遙王爺才會做到超脫塵俗,瀟灑人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呵呵!是嗎?”紫袍公子似有意似無意地問了一句,繼續賞起桃花來。“為報今年春色好,風柔花嬌宜相照。凌風,你看這春光明媚,桃花迎風而笑的,多讓人舒心愜意。可惜了,有的人硬拉都拉不來,白白地辜負了這大好春光。”
“煜陽,你這‘有的人’似乎意有所指嘛,可是說的旭?”白衣公子語帶調侃,“誰不知道,在旭的眼中,向來認為美人重於美景。正如他所說,春色雖醉人,但花顏更加醉人。”
“那倒也是,這樣才符合他‘風流公子’的雅號嘛!”紫袍公子亦是滿臉調侃之色。“他不是常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嗎?”
正在取笑間,驀地一陣大風迎面刮來,不遠處還隱隱傳來陣陣女子的驚呼聲。二人還來不及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得呼啦啦一聲響,有什麼東西從天上飄曳而下,正好落到了白衣公子面前。那白衣公子順手一抓,二人定睛看去,卻原來是一個做工極為精巧的紙鳶。上面畫了一片妖嬈多姿,豔麗無比的牡丹花,畫筆工整細膩,圖案就極盡雅緻,一看便知是出自丹青妙手。旁邊還用蒼勁有力又隨性散漫的狂草題著三絕,名曰《清平調》,其一: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其二: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其三: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白衣公子將那紙鳶上的牡丹認真觀賞了一番,又將那《清平調》反覆唸誦了幾遍,沉吟不語。
那紫袍公子見他若有所思,不禁笑道:“這紙鳶扎得精緻,牡丹也畫得甚好,尤其這組《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