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給姨娘的。
“這是你哥哥留下的書信?”蘇姨娘眼皮子狠狠一跳,趕忙接過封口的書信,急急拆了開。
隨著蘇姨娘拿出信封裡面的那張信箋紙,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一枚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的玉佩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烈鸞歌抹了把面上的淚水,忙俯身撿起掉落地上的那塊玉佩。
那是一塊由極品的藍田玉精雕而成的玉佩,晶瑩剔透,毫無瑕疵。摸在手裡,卻是質感溫潤,滑如絲綢,膩如凝脂,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烈鸞歌拿在手裡細細賞看了一番,那玉佩正面雕刻著鳳舞九天的精美圖紋,反面除刻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外,最下面還刻著一個小小的“雪”字。
又看了一回,她才將玉佩遞給蘇姨娘,有些疑惑道:“姨娘,這玉佩是哥哥的麼?我怎麼從沒見哥哥有過這個?”
話音剛落,猛地似想起了什麼,忙又說道:“對了,哥哥不是一直戴著一塊正面刻有飛龍在天圖紋的玉佩嗎?也是由極品藍田玉雕制而成,而且質地和雕工跟這枚鳳佩一模一樣。更巧的是,那龍佩的反面除刻有一個小小的‘濯’字外,還刻著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悅’。這麼看來,哥哥的那塊龍佩和這塊鳳佩明顯是一對了。”
蘇姨娘看著烈鸞歌手中的鳳佩,臉色不由大變。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轉頭朝一旁猶在低聲啜泣著的素妍吩咐道:“素妍,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與鸞兒單獨說。好生在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是,姨……姨主子。”素妍抽噎著應了一聲,朝蘇姨娘福了一福,而後退了出去,順手將房門帶了個嚴實。
待室內安靜下來,烈鸞歌這才問道:“姨娘,是不是又是有關於哥哥身世的事情?”只有牽扯到這個話題,姨娘才會屏退旁人,只與她單獨說話。
“是的。”蘇姨娘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挨在烈鸞歌身邊坐了下來。拉起寶貝女兒的手,語帶傷感地說道,“鸞兒,你哥哥他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他的親生父親給帶走了。”
“什麼?哥哥是被他的親生父親帶走的?”烈鸞歌滿臉驚震詫異。“姨娘為何這麼說?”哥哥的生父不是早在十六年前就不知所蹤了麼,如今又是打哪裡蹦出來的?
“鸞兒,你手中的這枚鳳佩就是最有力的說明。”蘇姨娘輕嘆了一口氣,面色頗有幾分黯然。“鸞兒剛才說得不錯,你哥哥戴著的那塊龍佩和這枚鳳佩確實是一對。它們是可以合併在一起的,鳳佩緊扣在龍佩的中央,名為‘鳳鎖龍心’。”
“當年風靈雪給姨娘看過這兩塊玉佩,說是她夫君南宮濯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玉佩反面刻著的‘濯’和‘雪’,很明顯是他們兩人的名字。”
“姨娘分娩那一日,青蓮偷偷抱著塵兒來的時候,塵兒的脖子上就戴著‘鳳鎖龍心’中的那塊龍佩。青蓮說是南宮濯親自為塵兒戴上去的,而那枚鳳佩則被南宮濯寶貝無比地收了起來。”
“如今這塊鳳佩出現在塵兒的臥房裡,毫無疑問的,定是南宮濯親自來了。他一直將這塊鳳佩視如己命,所以絕對不會假手於他人。”
聽罷蘇姨娘的一番話,烈鸞歌又氣又急道:“姨娘,南宮濯這是什麼意思,他憑什麼這麼做?當初他不要哥哥的時候,就將哥哥送給姨娘,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想要哥哥的時候,又不經過我們的同意,一聲不吭地把哥哥帶走!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姨娘摸了摸寶貝女兒氣得微微泛紅的面頰,柔聲道:“鸞兒不可這麼說,他們夫妻二人也是因為迫不得已,才會將塵兒送給姨娘撫養。否則的話,但凡有一點辦法,哪個做父母的又忍心將剛剛生下的孩子送給別人?鸞兒將來做了母親,就會體會到那份骨肉分離的痛的。”
“姨娘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南宮濯就算要把哥哥帶走,也該事先與我們商量一下吧?”烈鸞歌緊蹙著眉頭,面上怒氣一絲未減。“都說養恩大於生恩,姨娘辛辛苦苦養育了哥哥十六年,南宮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一聲不吭地帶走哥哥!而且,當年風靈雪不是說南宮濯的家族裡面關係極其複雜,憑他的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保全哥哥的安危嗎?如今南宮濯將哥哥帶回去,就不怕讓哥哥陷入險境?”
“這個姨娘也不知道。”蘇姨娘搖了搖頭,思忖了片刻,道,“不過,姨娘想南宮濯既然敢把你哥哥帶走,應該是已經有了護你哥哥周全的能力。若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將塵兒送給姨娘撫養。”
“哼,這樣最好!”烈鸞歌冷嗤了一聲,寒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