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重新坐回玫瑰圈椅上。
看著手腳麻利卻仍有些忙不過來的綵鳳彩霞二人,柳氏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叫幾個丫鬟婆子進來一起幫忙收拾。”
頓了頓,又吩咐道:“綵鳳,你帶幾個人去府庫裡取些玉器賞玩過來重新擺上。另外再交代下去,今日之事若有人敢多半句嘴,必要活活打死了扔到亂葬崗子去。”
“知道了,太太。”綵鳳暗自打了個哆嗦,忙領命退了下去。
“太太,帕子。”彩霞見柳氏額際有細密汗珠,趕緊掏出自己的雪帕遞上。
柳氏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扶我去淨房。”
“是,太太。”彩霞小心謹慎地攙著柳氏入淨房,服侍著她重新梳洗更衣。
從裡到外全都換了乾淨的衣裳,柳氏長出一口氣,這才覺得心情略略好了幾分。
房間還在收拾,彩霞只能扶著柳氏先到暖閣裡歇坐。倒了杯人參茶遞給柳氏,而後退到她身後,力道適中地幫她揉捏著肩膀。
柳氏淺啜了一口茶水,眼簾低垂,只看著自己食指上蓮子般大小的鴿血紅寶石戒指,聽不出喜怒地問道:“彩霞,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那個小賤蹄子不好過呢?”
她之所以會單獨問彩霞,是因為四個大丫鬟中,數她最聰明,心腸也最狠毒。這麼些年來,自己背地裡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沒有哪一件是她沒有參與過的。
“太太,這件事只怕有些棘手啊。”彩霞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囁嚅著如實說道,“三小姐如今風頭正勁,又甚得老太太的寵愛和疼護,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老太太必會追究到底。而且撇去這些不說,如今的三小姐可不同於以往那個膽小怯懦又痴傻愚笨的蠢丫頭,豈是那般能任人隨意欺辱的。這三小姐如今不單長了本事,而且還精明強勢得嚇人,再不是以前的軟柿子,能任人搓圓捏扁了。”
說到此處,見柳氏面色陰沉得有如烏雲密佈,彩霞趕緊噤聲住了嘴,不敢再往下說。
柳氏將手中的茶杯往身側的梨木小几上重重一放,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照你這麼分析,那我豈不是永遠都別想除去那個小賤蹄子?難道就要我和我的蜜兒眼睜睜看著她風風光光地嫁入定國侯府做侯府的少奶奶嗎?!這怎麼可能,我怎能讓那個賤蹄子這麼好過?我要讓她生不如死,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太太,您先別動怒。”彩霞輕拍著柳氏的後背,一邊安撫,一邊又接著說道,“眼下我們雖然不太好對付三小姐,但可以想辦法從她身邊最親近最在乎的人下手啊。譬如,五姨娘,以及三少爺。而依奴婢看來,這三少爺只怕就是三小姐心尖尖上的肉。我們只要讓三少爺出點什麼意外,三小姐定會心如滴血,比死還要痛苦難受。”
話落,彩霞眼底閃過一抹惡毒的精光,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陰險的計謀一般。
“太太,奴婢想到如何對付三小姐了。”說著,彩霞湊到柳氏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太太,你覺得這個辦法如何?”
“呵呵,妙啊妙啊,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彩霞,你不愧是我的心腹大丫鬟啊!”
柳氏越想越滿意,臉上流露出的表情陰狠而惡毒,嘴角的奸險笑容讓人忍不住發怵。
“瞧那小賤蹄子平日裡對她哥哥的那副緊張在乎樣兒,若是司徒脫塵死了,那個小賤蹄子定會痛不欲生!呵呵,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她那副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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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侯府,纖雲閣。
雲纖纖前腳才從皇宮裡回來,雲墨非後腳就跟了進來。
揮手讓粉桃和綠柳退下之後,便急急開口問道:“小妹,怎麼樣,皇上可有同意你跟司徒脫塵的婚事?”
雲纖纖充耳不聞地坐在貴妃椅上,一聲不吭,只將頭垂得低低的,隱約間雙肩似乎在抽動。
半晌不見妹妹說話,又耳尖地聽到細微的啜泣聲,雲墨非這才發覺不對勁。
“小妹,你怎麼啦?”邊問,邊伸手將雲纖纖的頭抬了起來,卻見她眼眶中蓄滿淚水,面上神情悽婉哀傷不已。
暗自吃了一驚,雲墨非趕緊拿過雲纖纖的帕子幫她擦拭淚水,一邊又不迭地問道:“小妹,你先別哭,快告訴哥哥,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是皇上沒有同意你和司徒脫塵的婚事,還是發生了別的什麼事情?”
“不是,都不是……”雲纖纖滿臉淚痕地搖了搖頭,抽噎了一會兒,她撲到雲墨非的懷裡,傷心不已地說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