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烈鸞歌也越來越著急。心忖著那小正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她自己卻仍舊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放棄。
又堅持了一會兒,烈鸞歌依然沒有找到司徒皓宇,實在是因為憋不住氣了,這才不得不第三次浮出水面換氣。
伸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水珠子,再次深深呼吸了一口,烈鸞歌決定無論結果怎麼樣,這是最後一次下去尋找了,因為她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
潛入湖底,烈鸞歌按捺住急躁的心情,前後左右各個方向極力探尋,任何一個有可能困住人的地方她都不放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終於在一簇茂盛的須狀藻裡隱隱約約瞄到了小正太的身影。
烈鸞歌頓時精神一震,慌忙以最快的速度朝司徒皓宇遊了過去。雙手將他身上纏著的水藻一一扒開,而後略微用力怕了拍他的小臉,卻不見小正太有絲毫反應。
心裡雖急,不過這會兒也沒有時間去細探小正太是活著還是死了,右手緊緊拽著他的小身板,隨即雙腿一蹬,左手一劃撥,整個身子便往水面上游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烈鸞歌便拖著司徒皓宇浮出了水面。
她人都還沒有靠岸,就聽到二姨娘周氏那尖銳中又帶著明顯顫抖的嗓音迭連傳來:“三姑娘,宇兒怎麼樣了?他沒事的對不對?宇兒他還好好地活著的是不是?”
烈鸞歌蹙眉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得到訊息瘋趕過來的二姨娘和司徒香雪,未置一詞。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此刻已有些筋疲力盡,開口頗為艱難,所以決定還是把力氣給省下來。
再說了,她眼下也不知道那小正太是不是還活著,這叫她如何回答。
一鼓作氣游到湖岸邊,烈鸞歌將小正太遞給早已急紅了眼的周氏,而後在金釧的拉扯下緊跟著上了岸。
一落地,便立刻四肢發軟的癱坐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長時間的潛水救人,還真的是一件極耗體力的活兒。
氣兒還沒有喘順,驀地又聽到周氏呼天搶地的大哭了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哭音震得人耳膜都要破了。
她旁邊的司徒香雪和金釧銀釧二人也都跟著抹起了眼淚,瞧幾人那神色,就彷彿天塌下來了似的。
烈鸞歌心一緊,暗忖著難道是小正太已經死了?
雖然那小傢伙素來頑劣刁蠻,但其本性並不壞。就上次二哥司徒皓梵因為木槿小產一事而被父親大人抽鞭子,還是司徒皓宇去找的大哥司徒皓軒來救場。
縱然那件事本就是大哥犯下的錯,可若不是小正太當日找上他,他又哪裡會知道二哥正在為他背黑鍋?
總而言之,那天若不是因為小正太,二哥還不知道會多吃多少苦頭呢!
所以,這小正太只要好好引導好好管教,會是一個極討人喜歡的小孩子的,畢竟長得那麼漂亮可愛。
烈鸞歌還真不希望這小正太小小年紀便夭折,大喘一口氣後,趕緊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
“讓我看看!”她邊說,邊將司徒皓宇自周氏懷裡抱了過來。將他臉上凌亂的髮絲順到耳邊,這才發現小正太早已凍得臉色慘白,嘴唇青紫,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
時下雖是六七月的天氣,但湖底深處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她剛才潛下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絲絲寒意,更何況抵抗力明顯比她要低得多的司徒皓宇。
烈鸞歌有些愣愣地抱著小正太,有一瞬間,貼在他背心上的手掌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波動。
見她這副怔怔出神的模樣,周氏愈發哭得肝腸寸斷,一邊捶胸頓足,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哀嚎道:“宇兒呀,我的命根子呀,你就這麼去了,讓姨娘往後可怎麼活啊……”
“姨娘,你別這樣,就算宇兒不在了,你還有我呀,香雪永遠都是姨娘的女兒……”司徒香雪一邊安慰著周氏,一邊不停地淌淚,面上神情亦是悲痛欲絕。
不管宇兒平日裡有多頑皮有多鬧騰,總歸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更是她從小疼著寵著長大的。
如今宇兒死了,她怎能不傷心?
“行了,都別哭了,吵死了!”烈鸞歌忽而嬌喝一聲,唬得兀自痛哭的周氏和司徒香雪哽了哽,同時朝她看過來。
一旁的金釧和銀釧二人怯懦地噤了聲,也都轉頭看向烈鸞歌。
“小正太還沒死呢,一個兩個的哭這麼傷心做什麼?”烈鸞歌掃了她們一樣,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她剛才趴在司徒皓宇的胸腔上側耳細細聽了一會兒心脈,脈搏雖弱,但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