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鸞歌的發頂,帶著滿臉的慈愛和疼惜。
“老太太和父親大人的話,鸞歌都聽進去了,會放在心上的。”烈鸞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默了片刻,另轉了個話題,道,“老太太,還有四天就是您的六十大壽,孫女兒想問問往年我們府上都宴請了哪些賓客,今年是一切照舊,還是有所增減,孫女兒也好按照人數下請帖。”
聞言,司徒老爺忙笑著說道:“鸞兒,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今年要宴請哪些賓客,我前兩天就已經跟老太太商量好了。這請柬回頭我就去寫,待寫好後,明天我會遣人一一傳送出去的。”
“哦,既是如此,那就有勞父親大人了。”烈鸞歌想了想,又問道,“對了老太太,那些賓客之中,有沒有哪些人對膳食是有特別要求的?比如喜歡吃什麼,或者是忌諱吃什麼?除此之外,哪些賓客相互之間有嫌隙過節或者是不和睦什麼的,也煩老太太和父親大人給鸞歌提個醒兒,如此鸞歌才好準備壽宴上的膳食和安排坐席,免得到時候橫生出什麼枝節來,破壞了壽宴的氣氛。”
話音落下,老太太和司徒老爺同時看了她一眼,眸中皆帶著讚賞之色。
去年的生辰宴上,可不就是因為太太沒有提前弄清楚狀況,結果將兩個有宿仇的賓客給安排到了一個席上,而且座位還相鄰。
結果可想而知,那兩個賓客一言不合,很快便吵得不可開交。若不是司徒老爺和周圍的賓客極力拉勸,那倆人恐怕就要大打出手了。
最後將那兩賓客調了開,各自重新安排了座位,這才避免了一場橫生出來的糾紛。饒是如此,宴會的氣氛多少還是被影響了一些。
尤其那兩個賓客被眾人看了笑話,心裡指不定會怎麼生氣怎麼想呢。若以為是主人故意這麼安排坐席的,那他門司徒府豈不是比竇娥還要冤?
“丫頭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能提前將問題想得如此深遠,又考慮得如此細緻周全。看來,由你來管理這個家果然是不錯的。”
老太太滿臉欣慰,眉宇間的疼愛寵溺之色愈發深了幾分。
烈鸞歌謙遜地笑了笑:“老太太過獎了。”
司徒老爺深深看了她一眼,對於這個陡然間大放異彩的女兒那是滿意到了心裡。再想到塵兒也已經沒了性命之憂,而且小侯爺又成了自己的準女婿,更是高興得恨不能立馬暢飲一回。
“鸞兒,你剛說的這兩個問題為父和老太太也早就想過了。關於賓客們的飲食喜好和禁忌什麼的,回頭就讓老太太跟前的梅心列個清單給你送過去。至於坐席怎麼安排,這個還是交給為父罷。鸞兒初當家就遇上老太太的六十大壽,要準備的瑣事有很多,能不要你操心的地方就不要你操心了。”
聞言,烈鸞歌彎眉淺笑道:“女兒謝過父親大人的體恤和關心。”
“恩。”司徒老爺點了點頭,驀地似想到了什麼,遂又問道,“對了鸞兒,你既已答應了嫁給小侯爺,那他可有說過什麼時候來我們府上下聘之類的話?”
烈鸞歌嘴角勾起的淺笑隱去,容色淡淡地說道:“父親大人,女兒已經跟小侯爺商量好了,小侯爺說他今年年後就會來我們府上下聘迎娶。”
“是麼,那我們豈不是還有半年多的時間來為鸞兒的婚事做籌備了。”司徒老爺喜形於色,眸中的愉悅笑意多得似要漫出來,可見他對這樁婚事有多欣喜,又有多滿意。
老太太的開心之情同樣也是溢於言表,一邊拍著烈鸞歌的手背,一邊見牙不見眼地說道:“鸞丫頭嫁入定國侯府,這可是樁了不得的親事。未免侯府的人到時候輕慢了我們家丫頭,依我看,這嫁妝必須足夠豐厚。除此之外,婚嫁所需的一切物什都要挑選最貴的最好的。要讓他們府上的人知道,我們家鸞丫頭嫁過去,並不是貪圖定國侯府的財富,是吧長卿?”
“老太太說得是。”司徒老爺很是贊同地點了下頭,“一切就按照老太太的要求去做。鸞兒的婚事,還得勞煩老太太多費些心思了。不管怎麼說,在這些方面,老太太考慮問題都要比兒子細緻周全得多。”
“這是自然,三丫頭可是我老婆子的寶貝疙瘩兒,不用你說,我也會將她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的。”
老太太和司徒老爺兩個興致勃勃地討論著烈鸞歌的婚事,她這個當事人卻是滿心的煩躁和鬱悶,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待嫁女兒的期待和開心。
心不在焉地聽了一會兒,她瞅了個空擋插話道:“老太太,父親大人,若沒什麼事的話,鸞歌先回去了,這時辰該準備晚膳了呢。”
“恩,你且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