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王婆賣瓜,我們家鸞丫頭確實是個好的,無論哪一方面都叫人沒得說。”
頓了頓,又壓低聲線,用著只有她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補了一句:“來日方長,侯夫人總有一天會知道,我們家鸞丫頭才是你們定國侯府最佳的兒媳婦人選。”
“是麼。”侯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願如老太太所言。”說罷,又看了一眼依偎在老太太身旁顯得萬般柔順乖巧的烈鸞歌,而後轉頭看向戲臺。
哎,有這樣一個贏得眾人誇讚和喜愛的奇女子做兒媳,將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烈鸞歌自然不知道侯夫人此刻有些複雜又有些糾結的心思,百無聊賴地盯著前方的戲臺,腦袋裡卻想著等戲文結束後給老太太送壽禮的事。
那百鳥朝鳳和群蝶飛舞的奇觀,又會惹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她側目的罷?
不過這一次,她卻是有意要在眾人面前展露一下鋒芒。一來是為了更加博得老太太和父親大人的恩寵,那麼連帶著姨娘和哥哥的地位在府中也會跟著提高。它日等到她嫁入定國侯府,姨娘和哥哥也不會再造人欺凌。
而且她越是得老太太和父親大人疼愛,那麼她所說的話在他們面前就會越佔分量。等到柳氏被她送去地府找閻王爺喝茶後,姨娘被扶正的希望也會越大。
二來是因為今兒定國侯府的一家之主老侯爺也到場了,而她嫁入定國侯府的命運已經無法更改。為了將來在婆家的日子好過一點,在未來公公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是極為重要的。
綜上兩點,所以今日的這個鋒芒,她不得不露!
正想得入神之際,一旁的玲瓏忽而輕拽了下她的衣袖。
烈鸞歌回過神來,瞧了眼聽戲文聽得正帶勁兒的老太太,小聲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的,小姐。”玲瓏瞥了四周的人,也將聲音壓得低低的。“剛才奴婢與素妍去給老太太搬短榻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小侯爺跟前的貼身小廝順子。順子跟奴婢說,小侯爺有事找(禁詞)小姐,讓小姐暫時離開戲場一會兒,自己選個地方與他見面。”
聞言,烈鸞歌忍不住側過頭去,就看到雲墨非那一臉比山花兒還要燦爛的笑容。襯著他那張冷豔妖嬈、俊美如天神的臉,真真是要迷死人來不償命。
妖孽!禍害!
暗自腹誹了一回,烈鸞歌紅唇輕啟,無聲地吐出兩個字:“不去。”
雲墨非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也不介意,只微挑了下好看的劍眉,同樣用著唇形無聲地說道:“你要是不去,我回頭就把你答應嫁給我的事情告訴你哥哥司徒脫塵。”
看懂他的意思,烈鸞歌差點沒氣得當場跳過去狠狠踹上他一腳。這個可惡的傢伙,除了會威脅她,還會做什麼?!
雙眼冒火地狠瞪了雲墨非一眼,烈鸞歌再次無聲地送給他三個字:“王八蛋!”
轉過頭來的時候,恰好對上老太太那雙似乎洞明一切的眼睛,雙頰不由地便發起熱來。
乾咳一聲,隨口便尋了個藉口小聲說道:“老太太,孫女兒想出下恭。請恕孫女兒暫時失陪一下,很快就回來的。”
“恩,你快去吧。”老太太疼愛地摸了摸她的發頂,視線狀似不經意地掃過左邊的那個缺口,隨後又補加了一句,“這兒還有你大姐和二姐她們陪著我看戲,三丫頭不用急著回來。”
那明顯的別有深意的話,讓烈鸞歌愈發覺得兩頰上燥燥的熱得謊。朝老太太福了福身子,忙帶著玲瓏和素妍兩個丫頭告了退。
出了戲園子,烈鸞歌撿了條清幽無人的小徑走。繞過假山,穿過花牆,又拐過兩扇月亮門,最後蓮步踏入一座隱於蔥蘢花樹間的八角小竹亭內。
她知道雲墨非定會緊跟在自己身後。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那風華逼人、俊美得有些顛倒眾生的可惡傢伙如風一般,身姿輕盈地飄了進來。
“奴婢見過小侯爺。”玲瓏和素妍二人福身朝雲墨非行了一禮,而後很是自覺地退守到小涼亭外面。
烈鸞歌撇著嘴角上下打量了雲墨非一圈,哼聲問道:“小侯爺找我到底什麼事?”
雲墨非瞧她似有些氣呼呼的模樣,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默了片刻,才故意逗她道:“鸞歌,我若說只是因為想單獨看看你,你會不會更生氣?”
聞言,烈鸞歌柳眉一豎,水杏明眸圓睜,惡狠狠地反問一句:“你說呢?”
王八蛋的,他要真是因為這個理由而特意把自己給威脅出來,她絕對不介意讓眼前這廝好好嘗一下她佛山無影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