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還鋪著厚厚的地毯,睡一晚上又怎麼會凍病?”
說罷,她一把推開緊摟著自己不撒手的雲墨非,而後翻身下床。
聽到響動,玲瓏、素妍、綵鳳、雲裳等四個大丫頭立刻走了進來。兩個伺候烈鸞歌穿衣洗漱,另兩個鋪床疊被,收拾屋子。
烈鸞歌看了眼拒絕丫鬟伺候的雲墨非,轉頭問向玲瓏:“現在什麼時辰了?”
玲瓏忙答道:“回少奶奶,現在才卯時三刻(北京時間六點半),辰正二刻(北京時間八點整)才去給老太君、侯爺以及侯夫人請安奉茶,少奶奶不必著急。”
“哦,知道了。”烈鸞歌點了點頭,還有一個半小時才敬茶,時間充裕著,看來能提前吃個早飯了。
待烈鸞歌打理妥當之後,雲墨非的貼身小廝順子才走來,面帶喜色和恭敬地朝烈鸞歌施了一禮,這才服侍雲墨非穿衣洗漱。
見狀,烈鸞歌不由皺了皺眉。她雖然很樂意看到雲墨非排斥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靠近,可今時不同以往。
沒大婚之前,雲墨非的一應起居都交由自己的貼身小廝無可厚非。可是大婚之後,再這麼做,卻是相當不妥的。
一來,順子雖然是雲墨非身邊跟隨多年的小廝,但畢竟是個男人,每日裡出入她這個少奶奶的內室,雖然有云墨非在場,說出去終究不太好聽。
二來,雲墨非如今是有了媳婦的人,妻為夫綱,他若是不習慣丫鬟的伺候,那也該由媳婦服侍。若還用小廝伺候著穿衣洗漱這些個日常起居之事,豈不是平白地讓人拿短說嘴抓她的小辮子?
權衡了一下利弊,烈鸞歌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已經穿戴梳洗好的雲墨非說道:“子陌,以後就由我來服侍你穿衣洗漱吧。”
話音落下,雲墨非雙眸瞬間大亮,忙喜不自勝地說了一句:“娘子,你的服侍為夫求之不得!”他剛剛是故意拒絕玲瓏和素妍,反而將順子叫進來伺候自己起居的。目的是什麼,相信大家都知道。
他若是直接要求,相信鸞歌肯定會蹙眉瞪眼一口回絕。不得已才使用了迂迴戰術,他這招就叫做以退為進。
雲墨非正暗自得意自己目的達到的時候,烈鸞歌賞了個面料做工皆精緻的荷包給順子。順子謝了賞,卻沒有接那荷包,反而躬身施了一禮,而後退了出去。
他是個心思靈透且極有眼力的人,不然也跟不了小侯爺主子這麼多年。剛才少奶奶賞的那個荷包,光是荷包少說也要值上二兩銀子,更不用說荷包裡面裝著的銀兩了。
這樣重的賞封兒,顯然只有侯府裡體面管家才受得起。而他,若論等級,等同於侯夫人跟前的一等大丫鬟,賞封兒只能比照著一等大丫鬟來。
雲墨非看了眼烈鸞歌手上的荷包,見略略蹙了下,問道:“娘子,這荷包是你剛才想要賞給順子的?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烈鸞歌笑道:“兩個五兩的銀元寶。”
聞言,雲墨非眉宇間的皺痕加深了幾分。仔細地看了一眼似乎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天真小妻子,而後說道:“娘子,順子不過是一個小廝,你不用給他這麼重的賞賜。”
烈鸞歌揚了揚唇,眉眼彎彎道:“子陌,順子是你身邊伺候多年的貼身長隨,我多賞他一些,我有面子,你也有面子嘛。”
雲墨非搖了搖頭,不認同她的話:“沒有這個必要,你第一次出手就如此大方,這侯府里人數眾多,你能賞得起多少,厚此薄彼反而要得罪人,那不是吃力不討好麼。”
頓了頓,雲墨非壓低了聲音:“娘子,人人都知道你是京城首富兼第一皇世家的三小姐,你家送來的那二百五十六抬嫁妝又那麼的引人注目,你千萬千萬不要太大方了。這個頭,開不得,只怕有些人吃了別人的還要挑刺。而且,你要壓過別人去了,只怕會得罪人。”
他頭上的兩個嫂嫂,若論出身,都在鸞歌之上。可要論嫁妝豐厚,卻是及不上鸞歌的一半。送嫁妝那日,有人心中已經在暗暗發酸了,鸞歌若是再大手大腳地打賞下人,越過了別人去,只怕人家酸湯都要嘔出來了。
雲墨非剛才那些話可算是說到了烈鸞歌的心坎裡,因為她本來就是這樣想的。
俗話說得好,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長幼有序。就是從尊重嫂子,儘量和大家搞好關係的角度來看,她也不應該越過她們,應該儘量做到低調、合宜、得體才對。
她之所以會給順子那樣豐厚的賞封兒,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深淺,投石問路罷了。見雲墨非這樣交代鄭重她,她樂得當個不懂人情和世故的聽話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