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太。”梅心應聲領命而去。不多久,就見她雙手託著一個紫檀紅漆嵌螺鈿的方形托盤走了過來,托盤裡放著的便是紅豔逼人的鴛鴦錦嫁衣,以及光彩奪目、瑞氣灼灼的鳳冠。
“好眩眼!”烈鸞歌驚歎一聲,不由地拿手去擋眼睛。
片刻,她又滿臉詫異,指著托盤裡的鴛鴦錦嫁衣,驚聲說道:“老太太,這匹鴛鴦錦不是給了四妹做嫁衣麼,怎麼現在……”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發頂,滿臉疼溺笑容地說道:“丫頭,這可多虧了巧娘子師傅的手巧,那匹鴛鴦錦在她手裡竟無一丁點兒浪費,所以才剛剛好夠做你和蜜雪的兩身嫁衣。這若是擱在別的師傅手上,斷沒這個本事的。那日巧師傅做好嫁衣拿給我的時候,可讓我也著實吃了一驚呢。一直沒跟丫頭說,也就是想在今日給你一個驚喜。”
“巧師傅還真厲害,不愧是京都第一女子製衣坊的當家大師傅!”烈鸞歌驚讚了一句,而後拿起托盤裡的鳳冠和嫁衣細細看了一回。那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華貴和精美,讓她也忍不住心動了。
難怪老太太先前跟她說,每個出嫁女子的終極夢想,便是能穿著一身明豔似火的鴛鴦錦嫁衣,頭戴一頂珠光寶氣、炫目耀眼的鳳冠。
看著眼前的這件嫁衣和這頂鳳冠,烈鸞歌深深認同老太太的這句話。
“傻丫頭,還愣著做什麼,快穿上試試看。”老太太一邊樂呵呵地笑著,一邊吩咐玲瓏和綵鳳兩個幫寶貝孫女兒脫去外裳,並卸下發髻上的釵環。
當一切打理妥當的時候,屋內諸人看著身穿大紅鴛鴦錦嫁衣、頭戴精美華貴鳳冠的烈鸞歌,目光險些痴了去,直恨不得自己能再多長出一雙眼睛來才夠看。
烈鸞歌見大家都只顧看著自己而不說話,莫名的有些緊張。拉著老太太的胳膊,語帶不安地問道:“老太太,孫女兒這身新娘子的打扮是不是不好看?”
老太太這才放開屏住的呼吸,伸手輕撫著烈鸞歌在鳳冠霞帔映襯下顯得愈發明豔不可方物的嬌美容顏,半是驚歎半是感慨地說道:“丫頭啊,我老婆子活了這麼大歲數,再沒見過比你更要美得動人心魄的女子了。我老婆子何等榮幸和福氣,才能擁有你這麼個天仙兒般標緻又伶俐乖巧的丫頭做孫女兒。”
頓了頓,又滿臉不捨道:“只可惜我老婆子還沒有疼寵夠,丫頭就要嫁人了,想想就就揪心似地捨不得。”
聞言,烈鸞歌不覺紅了眼眶,卻忍著沒有哭,就怕把老太太的眼淚也給招了出來。
她伏在老太太膝前,眉眼彎彎,強裝笑容地說道:“老太太,這輩子能做您的孫女兒,是鸞兒最大的福氣。若有下輩子,鸞兒一定還做您的孫女兒。”她這些話可不是虛言,而是句句發自肺腑。如今她對老太太,那是要多愛戴就有多愛戴。
“好,好,丫頭這話我老婆子記在心裡了。”老太太一邊拿帕子掖眼角,一邊自我安慰道,“雖然捨不得丫頭這麼快就嫁人,但好在侯府離我們司徒府不太遠,走動起來還算方便,我老婆子想見一見丫頭也非難事。”
“老太太說的是。”烈鸞歌點了點頭,頓了片刻,又笑說道:“老太太放心,孫女兒一有機會,就會回來看望您老人家的。就算孫女兒嫁了人,可也依舊是您的孫女兒,這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兒。”
“乖丫頭。”老太太強忍著心裡的酸澀,伸手將寶貝孫女兒拉了起來。凝眼看了她許久,才說道,“丫頭回去吧,明兒就要出嫁了,早點休息,不然明兒起來會沒有精神的。”
“恩,老太太也要好生休息,孫女兒明兒一早再來向您老人家拜別。”烈鸞歌福身朝老太太施了一禮,而後換下嫁衣和鳳冠,拾掇好後方告了退。
回到梨香苑,就看到小正太司徒皓宇正蹲在庭院裡逗著小雪貂玩兒。
烈鸞歌走到他的身後,好笑道:“小正太,你怎麼又去招惹貂兒,仔細它再咬你。”
聽到她的聲音,司徒皓宇立馬回過頭來,咧著兩顆小虎牙說道:“三姐姐,你可算回來了,宇兒都等了你好一會兒呢。”
“你等我做什麼?”烈鸞歌將司徒皓宇拉了起來,而後笑著問道:“小正太可是有什麼事兒找我?”
司徒皓宇忸怩了片刻,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如意錦袋來遞給烈鸞歌,小聲說道:“三姐姐,你明兒就要嫁人了,宇兒又不會繡那些個花兒朵兒的,只能送這個給三姐姐做嫁禮了。雖然少了些,但也是宇兒的一片心意,還望三姐姐莫要見笑。”
“呵呵,怎麼會呢。”烈鸞歌伸手摸了摸